傾染染離座起身向大公主,與世子行禮,“夫唱婦隨。古今同理,染染何敢悖逆便是染染此余生,也全聽憑殿下與世子做主。”
這樣的回答幾乎完美無缺,也確實是傾染染的風格。這正是她的聰明之處。
鳴棋將大公主點個頭,直接走了出去。無憂立在原地,有些茫然無措。鳴棋走到門邊,停住,“女差還愣著做什么再想下去,孩子都要生了。”
無憂再看向大公主,已是默許之意,至于傾染染只是溫婉低頭。
她只能隨著鳴棋出來。
書室之外,是不知鳴棋何時讓人早下的一匹駿馬。而此時,鳴棋自己就立在駿馬之側,漫不經心的掃了她一眼,“我若不想娶她,會有很多辦法。”
無憂仰起頭看到刺目日陽,沒有溫卻眼前劃過的風絲,入目盡是寒涼,她的聲音亦沒有溫度。“郡主對世子的情意已近深致那么勇敢,只為世子一人而付出。她不喜歡奴婢,卻讓奴婢這樣與世子出來,只因對世子的一片心意熱誠。”
他走近無憂,讓她看清他眼里的嘲笑。
她水玉般的眸中,他的樣子近乎純良,這樣的想法,讓她心上一慌,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想要逃開,他繼續跟近,“怎么你要說的是什么她太好,你太壞,所以,我就要將她珍惜,只因她喜歡我,就是對我有恩。因你這樣想,我就要娶她,若不趕緊努力娶了那個女人,定了這姻緣,就要后果堪虞嗎這么多事出現在你面前,但沒有一件事是你想告訴我的,如果你一味藏起你的心思,藏的比真實的還多,你只會一生辛苦。”
微風蕩起她的裙角,旋成好看的荷花形狀,她臉上的表情被他身形擋住,卻更顯精致絕美,“奴婢的辛苦不值得可惜,卻是奴婢唯一能握在手中的東西,是奴婢最后的稻草,起碼是真實的。”
他“嗯”了一聲,“干嘛不說心里話呢那些讓你恐懼的事情,不是我一個區區世子能夠左右得了的,你早知了天命,看清一切,所以,并沒有時間在我這世子身上浪費,于是你給我看的只能是你的不歡之心”
無憂不曾抬頭,所以看不到他說這些話時的表情,只聽得語聲犀利,如同嗜血兵器,也許她選擇無言以對會更好些,定定看了半晌自己的鞋尖兒,覺得鳴棋應該消下大半怒氣,才輕輕出聲提醒道,“殿下她們還在等著,不可耽擱了”
他冷笑,“我等的可比大家都久。”
無憂問,“只有一匹馬嗎”
他不客氣地反問,“你會騎馬嗎”
雖然很想在每件事情上都自食其力,拋下這人獨自前去,但也只得老實道,“奴婢愚笨。”
“嗯,真的很笨,生活得太動心思,卻不懂選擇最好的。連自己的心,都不知道的笨女人,你以為我這堂堂世子一天到晚抱怨的像個婦人,這種事真的很容易做到嗎真是一點也不想為我考慮。”
無憂咬了咬唇,“世子可單獨前往那樣更為省時”
他拉住韁繩的手一頓,“我為什么為什么要獨自前去明明是來幫女差的,我難道是拿了女差的月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