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何來語重心長道,“若國舅不當此良機,賺些真金白銀,走走你那太子外甥門路,可就來不及了。
況且,國舅即便不思及長遠,也要顧慮眼下,九皇子崛起,如今,他們圈在局中爭奪皇位,國舅更應獨善其身為自己打算,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說完,伸出手拍拍國舅肩頭頭,“如此大事當然不能要國舅現在就一口咬定個什么,來日方長,只是希著國舅早做打算,時不我待。小弟之語一番妄論,只請國舅三思。”說完,起身要走,國舅已動了三分心思,亦覺有更多地方不妥,留下個活動話,“賢弟所說茲事體大,且容兄三思,以保無患。只是賢弟此一去,叫愚兄如何再覓弟蹤跡”
金何來一笑,“賢兄莫急,明日我還要帶賢兄去個好地方,也好讓賢兄去瞧瞧那些銀子來去的走法。到時,我的國舅好賢兄就不會如現在這般猶豫不決了,現今小弟落腳地就在云中驛館,此時雖與賢兄投機,卻還有一樁未了,王爺說妥的生意,三家紛爭著一個位置,將那白銀抬起了十萬兩之多,我現在是一手托四家,得去問問王爺意思才好定奪。”
國舅動了動唇,心中萬般懷疑,又夾雜著萬般不甘,再添上些萬般的抓耳撓腮,簡直想要發足狂奔上一場,方能,解了心中激進難熬情緒,知道是真的留不下金何來,依依不舍相送到府門口。還在望著金何來大搖大擺離去背影若有所思,管事已經在他身后出生聲,“老爺要不要去查查這人的底細他這樣忽然前來不可輕信。”
國舅哼了一聲,又忽然轉身,“馬上派人這就跟上去看看他去處,王爺的辦公之處可不是一任一人都能進的去的,看看他被如何對待,一切也就一目了然了。”
管事連忙點頭下去安排。
國舅再轉頭,看那個影子給瞧得不見了,嘆了口氣,勐然,給蹲在身后抱著密信高高捧起的小廝,嚇得一跳,抬起腳來,狠狠將他踹倒,“你這不長眼的東西,鬼一樣的跪在這里,要作死啊”
那小廝嚇得跪地磕頭猶如雞啄米。國舅瞄了一眼自他手中脫飛出去的,用于他與皇后密信往來的特殊信箋,哼了一聲道,“還不快拿上來”
小廝忙連滾帶爬去拾起,再恭恭敬敬遞上去,國舅接了信,直向屋中去,將那空無一字的密信,在白日里依然遍點的豬油燈盞上烘烤一遍,信箋上的字跡方顯現出來,“大公主已向皇上求得與飛營家聯姻,速做應對之策。”
國舅嚼了嚼鳴得姻緣四字,品將出其中深意,驚了一下,這大公主好生的反咬一口,若然是鳴得小小年紀,可求娶的飛云家女子,除了自己十二歲的女兒飛營云婉,就再沒有旁人正和那年歲。自己才放出鳴得有龍陽之號的惡名,這邊又巴巴送上女兒,簡直是勐打臉給大公主看,自討苦吃。
他將密信狠狠摔在地上,怪只怪自己煳涂。只恐他終究會如被牽累的事,從他說給皇后那樣的想法時,皇后早就看出了端倪,但卻為著搶奪珍寶,制造迷霧重重,由了他賠了夫人又折兵去,也不加提醒。此時想想,那個金何來話中的道理,半分不差,他不過是皇后與太子眼中的一顆棋子,一日對他們有利,一日得以炙手可熱。只等那天下既定,從前他們吩咐下來的事,好的不論,只管將那些錯的,一應推到他身上便了。皇室又何時講過骨血親源之情。
他這廂悔的才跺過腳,那邊已得皇上圣旨下詔指婚,“秋熙鳴得與飛營云婉結成連理,同旨敕造世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