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周不掩飾眼角的陰鷙,就著這樣的表情,讓無憂很快反應出他的意思,向左右看了看,“公子那個會讓一切破碎的辦法,是要投靠能推倒一切的太子,擁立他登基嗎可太子其人,不只是心狠手辣那么簡單的存在,他做的太多事情來看他根本就是”
合周一笑,“大公主好像也不是什么信重天下之人,不過我不會做的,因為一切還沒有到那樣的絕地,只因我不是想女差做亡命鴛鴦,而是想長廂廝守。”
無憂不再糾正他什么,而是徐徐轉身離去。
空氣靜了靜,鳴琴一伸手就握住了宛如的手腕。
宛如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在這人來人往的回廊之上行此僭越之事,“你瘋了嗎這里人多眼雜。”
鳴琴得意一笑,“我的好嫂嫂干嘛心里有鬼我之所以這樣拉住你,是因嫂嫂剛才腳下絆了一下,我只不過是扶住你而已。我的好嫂嫂,又為什么說他們會說閑話還是說他們要說的那些閑話本就在好嫂嫂心中。”
宛如心里一陣混亂,好不容易壓下心中那重怒火來,“我要去給你兄長送藥,你快讓開。”
鳴琴回頭看看鳴得院子的方向,“啊,我們沒什么沖突啊,我也是要去見兄長。好嫂嫂先行一步,我就在后面護駕。”
然后,他在她耳邊一帶而過的聲音低滑無比,“如兒,今天真是好看,你瞧,那些已經含苞待放的花兒都讓你比下去了。”宛如嚇得趕緊退開步去,手上端著的藥壺一晃,漾出了好些藥汁。鳴琴不失時宜地又將她扶上了一下。
宛如怒目看過去,“你怎么敢”話還未盡,嘴唇已經忍不住戰栗,“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
“這怎么是我讓你怎么樣”他輕笑了一聲,“一切都是因為你,如兒原了你自己,和我兄長的夢,可卻拋下了我,看著你們這樣琴瑟和鳴,我覺得很是孤單,要知道,在此之前,這世上可從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嗯,好像也是有的,小時候兄長有一只非常厲害的蟋蟀,我的卻病弱之極,總是斗不過他,所以有一天我就將兄長的蟋蟀拿了出來,狠狠的踏在腳下。那只蟋蟀肢殼全裂,兄長哭的很是傷心。”
他面帶笑意,說出那些齷齪事來,聲音卻像是抵死的溫柔,現在明明已經到了,四月春光明媚的時候,可婉如卻在他說出那句話之后,狠狠的打了個寒戰。
她慢慢轉過身,有些茫然無措的向前走,那樣輕而緩的腳步聲就跟在她身后,她回頭看到地上拖著的長長影子,像是在那回廊一寸之地上一瞬間長出長長的獠牙來。正要邁進鳴得屋子的腿,軟了一下,險些跌倒。
進去的時候,鳴得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看書,看到他們一同走進來,笑道,“我現在可是成了所有人最牽掛的人了。”
宛如低下頭,沒有說什么,一邊的鳴琴,則是低緩無比道,“剛剛看到嫂嫂在外面滿腹心事的樣子,進門的時候在回廊上還給絆了一下,所以小弟就扶住了嫂嫂,還將她好生的送回來了。可能是藥壺有些燙我想要幫嫂嫂拿,可是嫂嫂一直推拒不肯,不知,瞧到那些下人眼里,又會風言風語說出來什么呢”
宛如看了一眼將一切狡辯得完美的鳴琴,低下頭,只管將藥壺中的藥盛到一邊的藥盞里。鳴得打合手中的書本,“誰若是因此就隨便瘋瘋瘋言瘋語,看我不拔了他們的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