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鳴琴而言,再聰明,也是次子,于襲承爵位,沒有半點助益,而當他搞倒他兩個哥哥的時候,這些聰明,反會成為他被懷疑的線索。
他的真話,他的整個人生都會在掩飾中度過。如同他,只能是個次子的宿命。
鳴琴看著無憂意時,笑意突兀,猶如鋒利的劍刃,“宿命才是這世上最惡毒的東西。無論是我,還是你,都是它的食物。想想這一生只滿足他的口腹之欲的悲慘命運,就該做點什么的”
不是不懷疑鳴琴會真的說到做到,但其實無計可施。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到了真正要掌燈的時候,無憂一只狂跳的心又稍稍放落,合周應該是暫時避過了眼前的危險。
“我執意要在這里等他,嚇到你了嗎”鳴琴說完也不等無憂回答,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但是看現在的樣子,他應該不會來的,所以,你可以放松一半的心思了。卻不應該完全放松,因為所有看到我執著的人,都會選擇服從,其他的則全部死去。于無憂而言,這些必然的發生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無憂臉上的表情并沒有丁點的變化,她在王府走的每一步都不是平坦之路,這樣的情況也見過太多次,如果從某個角度看起來,文無憂的人生就是危險的來來去去,沒有什么時候是一定安全的,所以也就不會在任何時候心懷僥幸,“世子說有就有,世子說沒有就沒有。奴婢能對世子懷有的恭敬,僅此而已。”
“既然他躲開了第一步。”鳴琴將目光環繞,窗外的黑暗,嘴角微微透出一絲笑意,“正常的情況下,今天不會再來了,可是我說過,他不會是凡人,所以一切的想法會突破常理。”
無憂看出他的意思是真的要等下去。
有那么一瞬間,無憂覺得自己該聯合合周,將他打暈的。畢竟在拖拉與痛快之間,給他當頭一棒的痛快,會讓人長出一口悶氣。
但這口悶氣,只來得及出到一半,便有小廝在門外,通稟著,“大公主殿下在找世子。”
無憂瞬間想到了那是誰的作用
“聰明就是聰明。”他說,“雖然很明顯,我這個世子是被那個聰明人用計從這里調開了,不過,我已經能想到他是誰了,兄長沒有出現的情況下,能做到這些的只有合周公子了他故意透露給我這些,看來是沒將我放在眼里。聽說他使用了很多獨特的方法,巧妙的周旋在諸禽環伺機的帝都,還很明顯的如魚得水。他現在是把魔爪伸向我了么”
“世子本也不是在乎這些的人”無憂平靜無比的做出提醒。
“女差諷刺人的聲音真是溫柔呢”鳴琴用他特有的邪魅眼神,劃過無憂的臉頰。那雙明眸中的光線,像是擁有特殊的能力,能在平靜之中激起波瀾,又轉瞬淹沒在逝水之中。
鳴琴終于還是痛快的走了出去,走到院落中的一半,頓下腳步,雖然沒有回頭,但那聲音卻是清清楚楚說給無憂聽的,“你的優勢,就只有容顏,即使我現在不能,奈何得了你,也可以趁此機會慢慢長大。與你的年長色衰一起。”
無憂對著那威脅,溫柔的笑,她一直懷疑自己能不能撐到他說的那個時刻。很明顯,鳴琴是在以自己的貪孌,計算著她的貪婪,所以才會覺得是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