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知道合周的意思,他現在也想不到辦法。鳴棋自己不醒過來的話,他也沒辦法變一個活躍的鳴棋出來,給大公主看。
她本想也對他說點什么安慰的話,但是,目光一落到安安靜靜熟睡的鳴棋身上時,唯一的感覺,就是心酸酸的痛。要是在這最后的時刻能跟他說上一句話就好了。這一刻,全部的愿望竟然變得這么簡單。
安靜的合周顯然是在琢磨接下來的應對方法,而無憂的心思再也挪不倒眼前的危機之上。她想有時候,她真的很會自欺欺人,就像現在這樣,明明都已經要天塌地陷,而她全部的心思卻只能周旋在他左右,甚至想著哪怕是要一同去死呢
合周應該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他猛然放了轎簾,讓她貪婪看向鳴棋的目光隔絕在那織物之外。
然后,那些轎夫繞開了她,直向鳴棋的院子而去。
無憂被一陣風吹的清醒,開始計算著,大公主有多長的時間會趕過來。
然后,馬上想起連她自己都是趁著大公主小睡偷著出來的。她抬起頭,看到從轎子中下來的合周也正望著她,他對她說,“現在,就回到大公主身邊去,這里有我來應對。”
無憂想了想,很肯定的對她說,“我會拖延一些時間的。一定會有那樣的辦法。”無憂不知道說出這樣的話是在安慰他,還是在迷惑自己。
合周搖頭,“那不會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會讓大公主更懷疑,適得其反,所以什么都別做。只按鳴琴的意思來。”無憂驚奇的看著他,以為他想到了什么辦法他搖搖頭露出一個微笑,“棋世子曾經說過,他的命比鳴琴的好。還要給他算命的那位道鏡先生,女差也見識過他的神奇。”
這安慰比沒有安慰還要飄渺,無憂有些笑不出來。
合周像是又一次看出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慢慢讓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而正經,“我們出來的時候,道鏡先生說過,棋世子今天之內會醒過來。我們有的可賭。”
無憂就著他的話音點了點頭。心里卻說不上相信他的話。也許他只是再一次說出了他的安慰。
接著,她很專注的直往書室的方向。根據以往任何一次的經驗,即使比自己更早過去的鳴琴也應該是等在書室之外。
而等她走到那里的時候,發現事實果然如此。大公主的小睡沒有人敢輕易打擾,連鳴琴世子也不能。
“兄長的轎子里還藏著什么人那軟轎的重量非比尋常。”鳴琴單刀直入。“也許是狼子野心。要不就是匡合天下的忠心。”無憂在那些站在書室高階之上,狀似無心向他們看來的婢子們目光中,悠悠向他行禮。然后就當他不存在一般,她的目光越過他,定定看向書室的窗子。
如果大公主睡起,會先命人打開窗子的。而現在,那扇窗仍然緊閉著。
慌亂之中,她好歹還回想起了,大公主的這個習慣。
“在這個即將被掀開一切的時候,仍然執著于隱瞞,你覺得還有什么意義嗎就在那頂小小的軟轎之中,似乎是藏著無數種可能。比如那個多出來的存在,會是母親的敵人又比如,兄長,他去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然后身負重傷再比如,那個跟在他身邊的人,就是太子他們在母親不注意的情況下,狼狽為奸了。”他同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并沒有望向她,如果從別的角度看來,就像是他在自言自語。
無憂也只掃了他一眼,“反正,結果不會是世子想要的答案就是了。”
“可女差何不先行慶幸,你還有時間改變主意現在就勸我離開這里,可好如果是好的交換獵物,我會很認真的考慮。也會給出讓你們驚喜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