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著眼的傾染染自己當先給出答案,“可不就是因為驕傲嗎無憂,似乎一直在回答這個問題。大公主要得到的東西從來就不用像別人明言索要,別人會主動送上來的,而且她這高高在上的殿下勉為其難收下的那種。”真是讓人艷羨的高貴身份呢。
她傾染染俯下身,將頭埋在兩腿之間,然后用手緊緊的抱住已經顯得有些混沌的頭,冰涼的觸覺在這時產生,她抬起手看了看那冰涼觸覺的來源,是戴在手上的一對翡翠手鐲。
她瞇起眼睛來,仔細的看著那只鐲子,就像是,要在其中,看到什么答案一樣。她的目光,循著輕松的每一個飄花紋理在游走,然后認真的自語,“她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利用也是必然的成分。”
被咬痛的唇角提醒著她回神,如果是真的,而她沒有答應,也同樣等同于拒絕了她的婆母,那會是什么樣的結果,還來不及想到那個結果,光是想想鳴棋視她于無的目光,她那顆因為煩惱而火熱的心就瞬間被凍得瑟瑟發抖。
原來,這世上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是那些逼迫,比那些食人猛獸更加緊湊的逼迫讓人走上了虎山。就像現在的她,如果做不好這些,比只剩下累累白骨更是凄慘的結果,就是無法達成族人的心愿,無法繼續留在這帝都之中,無法再見到鳴棋一面。
一雙眼睛,就這樣淚如泉涌。她努力擦著那些紛落的眼淚,幸好這是在黑夜之中,沒有人能看得到她的落淚。
無憂直著脊背那樣若無其事的走出傾染染的目光,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高國的那個王子已經再不能從他身上打主意了這會不會也是一件好事呢
因為鳴棋這一次不會那么及時的猜到她心中的打算了。那么遙遠的他,怎么會想到現下的她已經將目光落到了傾染染身上。
而關于那位高過王子,今夜她還是會去前去他的屋子外面轉轉,為的就是用他這個看得見摸得著的大大目標,吸走鳴棋在她身上的全部目光。
第二天得到消息說,高國的那位五王子因為昨夜醉了酒又睡在了外面,所以導致之前的水土不服更加嚴重,全身上下都起了紅疹子,大公主在一早上就吩咐御醫前來診病。
一切果然是鳴棋的風格,雷厲風行,絕無半點拖沓。
無憂,只管坐在茶坊之中,細細拿著那些新送來的茶單,核對著每一個項目上的產地數量與花費的銀錢。
從外面挑簾進來的小婢子,冷不丁發現她出現在這里,還以為是她們的行事之間出了什么問題,唬的一徑站在她身后,大氣都不敢喘,只等著她發落。
無憂又無聲的再次核對了一遍手中的東西,滿意的點點頭,才輕輕打合了那些賬本兒,“怎么,我不該來這里的嗎看你們,倒是都因為我而去拘束起來了呢”
一個伶俐的小婢子見無憂說話的時候臉上仍帶著笑意,知道應該不是真的來拿她的錯處的,機靈的接起了無憂的話,“奴婢們是因為感染了府中那位高國王子染了水土不服之癥而緊張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