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灰暗的天色下,一個個穿著甲胄,舉著盾牌,握著長槍的重裝士兵臉色肅穆站在一起,排列成數個一字型的整齊方陣,凝視遠處森林中的低矮山丘上那些揮舞著長短不一,材質不一的武器的敵人們,漠然無聲。
一方傳來雜亂的吵鬧聲,一方卻沒有一絲異響,只有沉重的呼吸聲,這樣明顯的對比,孰高孰下,立馬心中有數。
重裝士兵之后,是一隊隊搭著利箭的弓箭手,而在弓箭手之后,則是數量并不多的投石車和搭著兩米巨箭的弩車。
在戰爭開始時,這些放著火油罐子的投石車和弩車將會率先發難壓制對方一波,接著就是那些弓箭手的齊射壓制,而后壓制的差不多時,步兵們就會踩著堅定的步伐,舉著手中的方盾,一步步的壓上。
最后,待步兵與敵人短兵交接之后,季末這些隱藏在敵人側翼的騎兵會作為突襲的手段殺出,如同尖刀一般,來打亂對方本來就是一鍋粥的陣型。
這就是這里的戰爭,如硬剛并沒有多大的差別。
在腦中和華國古代戰爭里,那些戰爭中用的陰謀,陽謀,殺人于無形的計謀對比了一下后,即使是對那些計謀并不熟悉的季末也感覺雙方并沒有什么可比性,隨即喃喃到“就這么簡單”。
聽到季末的喃喃聲,布魯諾按了按自己的頭盔,看了眼身邊的季末,疑惑開口道“什么簡單”。
“沒什么”季末回了一句,揮了下手中的盾和長槍,看向了遠處。
聞言,布魯諾以為季末是第一次戰斗,有些緊張,隨即開口道“那就別走神在戰場上,這會要了你的命還有一會沖鋒的時候,跟在我身后”。
“對,我們會保護你的季末大哥”芬恩,這個還不滿十八歲,在現代社會還不算成年人的小家伙,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口白牙,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季末的崇拜之情。
在看著季末一個個治好那些士兵的傷后,這個有著一頭金色頭發的家伙,就成了季末堅實的擁護者。
聞言,季末有些哭笑不得,他可不是害怕,也不是緊張,雖然對他們說的
話有些無語,不過他們那種不假掩飾的關心卻沒作假,這些純粹的情感讓季末心中感動不已。
“對,我們會保護你的”芬恩的話音未落,十幾個從一開始就悄悄圍在季末身邊的騎兵們,小聲但卻堅定的附和一聲。
“這些家伙”看了眼周圍的那些騎兵,季末眼中全是復雜之色,這些人他都有印象,因為都是被他治療過傷勢的人。
他們的聲音,他們的姿勢,他們的神態,都讓季末感覺到,如果真的有一把劍要刺中他,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推開季末。
在這里,這些士兵的感情都十分的簡單直接,卻又真誠,這讓在現在社會,見多了太多爾虞我詐,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出賣朋友,出賣家人的季末震撼不已。
布魯諾回頭看了一看季末,對著季末憨憨一笑,再次小心的提醒一句,開口道“注意信號別掉隊了”。
季末點了點頭,即使他是第一次參加戰爭,他也知道,一旦掉隊落單,那危險性就會成倍提高
幾個呼吸之后,戰爭開始了
一支支燃燒著的火箭,點亮昏暗的天空,如雨般空中落下,落在了敵人的陣地中,頓時引來一片慘呼。
而在火雨中,夾雜著的是一罐罐被投石車拋到敵人陣地中的被點燃的火油。
“啪啪啪”
盛放著火油的脆弱瓦罐落在地上,砸在樹上,砸出一朵朵燦爛的火花,而那濺射的火油,頓時引燃一片樹木,甚至運氣差的敵人,被燃燒的火油直接砸了一身,變成了行走的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