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片昏暗,看不到一點光亮。
一道道像是黑暗融在一起的黑影,在黑暗中飛快掠過,只留下了連綿不絕的馬蹄聲。
季末壓著身子,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馬兒,沖在騎兵的最前面,芬恩和布魯諾緊緊的跟在季末身后,默然無聲。
季末眼角看了眼只剩一只手的布魯諾,輕輕的嘆了口氣。
他勸過這家伙這最后一場戰斗不需要來了,畢竟他少了一只手,戰斗力直接下降了差不多三層,這樣的情況在本來就非常危險的戰場上,那是更加危險了。
但是
布魯諾用僅剩的一只手臂摸了下自己的腦袋,憨憨一笑,開口道“我可是個戰士,勇氣和榮耀才是我的追求況且,我也不放心”。
甩了甩腦袋,將腦中的畫面甩出腦海,季末黑色的雙眸看向了前方。
他們的任務是在黎明前,埋伏到日耳曼人的側方,然后等待命令。
依舊是老把戲,但是依舊屢用不爽。
此時,羅馬大軍的陣地中。
馬克西姆斯一生戎裝,灰色鑲著金邊的盔甲套在身上,暗紅色的披風被冬季的寒風吹的起起伏伏,雙肩上披著一張做工精美的狼皮,盡顯他的崇高的地位與凌厲的氣勢。
他就是羅馬戰無不勝的將軍,馬克西姆斯。
因為昨晚下過一場小雪的緣故,黑色的泥土地面顯得有些泥濘,馬克西姆斯帶著溫暖的笑容,從一臉崇敬的士兵面前走過,來到副軍團長昆塔斯的身邊。
看著已經微亮的天色,馬克西姆斯開口問道“他去了多久了”。
他,指的是他們派去勸降的士兵。
昆塔斯看了眼凝視著遠方的馬克西姆斯,眼底閃過一絲陰暗,幽幽的說道“將近兩個小時了”。
“他們會選擇投降嗎”一位與昆塔斯站在一起的軍官,站起身來,小聲的問了一句。
馬克西姆斯雙手輕輕的握了一下,道“馬上就知道了”。
這時,昆塔斯對著一名士兵喊道“士兵,投石車向前移一下射程不夠遠”。
馬克西姆斯看向昆塔斯,肯定的說道“射程沒問題”。
昆塔
斯眉頭皺起,看著與自己意見不一的馬克西姆斯,質疑道“可能會誤傷到輕騎兵的”
馬克西姆斯皺了皺眉,用低沉但是卻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不用擔心,不用移動,同意吧”。
話音落下,馬克西姆斯將頭轉了過去,看向了遠方,但是他卻沒看到昆塔斯臉上閃過一絲不愉之色。
這時,一聲聲凄厲的馬鳴聲,隨著馬蹄聲,劃過了黎明,傳入馬克西姆斯的耳中,引起了所有羅馬士兵的注意。
只見一匹瘋狂奔跑的白馬,馱著一具被人斬下頭顱的尸體,灑著一路的鮮血,奔跑而來。
待馬兒被士兵們放進來后,他們才看到,為了保證那具無頭的尸體半路不掉下來,卻是一根長槍穿過尸體扎在了馬背上。
“他們拒絕投降”
馬克西姆斯面無表情,臉色一片冰冷,尤其是他在看到一個日耳曼人將那士兵的頭顱示威性的扔在泥中,對著他們大聲怒罵時,他的臉變得更冷了幾分,簡直就像是能敲出冰渣一樣,令人心生寒意。
“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