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華不再多言,許默搖搖頭,他也不是沒想到從這方面去追蹤,但是短時間之內很難查出結果,而且
“密碼殺手從不留任何痕跡,既然他把圖畫寄給我們,我們在東方之光找到他蹤跡的可能就不大,小麻花,你讓陶冷和景區聯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小麻花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打過電話,抱著自己的肩膀,挨著許默瑟瑟發抖“那現在怎么辦”
方若華眨眨眼“如果不能調來強光燈,把山谷照得仿如白晝,那就等天亮再看。”
東方之光這個景點是晚上八點關門,如今除了值班的警衛人員,沒有半個人影。
寒風凜冽,北風呼嘯,整個玻璃棧道似乎搖搖欲墜,即將崩裂。
小麻花看著自家頭兒替人家小姑娘打起手電,再把自己的呢子大衣脫下疊好給人家當書桌。
方若華就坐在地上,大衣上面放著書包,書包上面擺好習題冊,認認真真寫作業。
光是充當作業的試卷就有七八張,小麻花看得都有點些骨悚然,緊緊閉上嘴巴不敢打擾。
許默心里也有一絲絲的古怪。
好像他們把高中生拖來,大半夜的陪著他們吹冷風的行為,實在不怎么人道。
臨到黎明,方若華刷題也刷得累了,把棉服裹得緊些,靠著懸崖峭壁上坐著看天上的繁星。
前幾年s市,就是郊區也漸漸看不到什么星星,這幾年到好了許多,繁星鋪滿長空。
方若華和許默,一邊欣賞夜色,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
“你是說郝董事長是自己主動離開警方的保護他離開之前,有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
方若華輕聲問道。
許默想了想“保鏢和郝家的人都沒有給出有價值的東西,我們警方的人也沒發現什么,但是,郝先生失蹤前三個小時,曾經接了一個電話,是一次性電話卡打來的,就在郝家附近。”
他搖了搖頭,嘆氣道,“還是太過疏忽。”
主要是他們也沒有把綁架事件和密碼殺手聯系在一起,只以為是普通的,因謀財而起的綁架案而已。
綁架事件又被人破壞,沒有成功,警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未曾順藤摸瓜,抓出罪犯,一轉眼,郝董事長竟真被人綁架走了。
這簡直是恥辱。
許默轉頭看向方若華還顯稚嫩的面孔,總覺得這孩子特別討人喜歡
“阿嚏”
小麻花使勁擰了擰鼻子,哆哆嗦嗦地道“咱就不能去警衛室貓到天亮好冷。”
許默“”
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想直接一腳把小麻花從棧道上踢下去。
幸好朝陽初升,安撫了這位刑警隊長的暴戾。
方若華使勁搓了搓臉,讓自己精神起來“走。”
整整一個多小時,若華貼著玻璃棧道的邊緣,探頭向下張望,一寸一寸地朝前面走,時不時停一下腳步,拿出那張據說暗藏密碼的圖畫看兩眼。
明明很冷的天,她額頭上都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沒辦法,這張圖畫反饋回來的信息,色彩斑斕扭曲。
即便是她對這幅畫再了解不過,想要知道里面潛藏的信息,也不那么容易。
小麻花手軟腳軟,抱著許默的胳膊,只覺得心驚肉跳。
方若華踩在最邊緣的地方,好像站在云端,下方便是萬丈深淵,如果換成個有一丁點恐高癥的普通人,像這種站法,一分鐘就要嚇昏過去。
“現在的孩子們,真是個個了不得啊。”
許默脖子上也出了一層冷汗,但是他還是很要風度,修長的腿直直地立在玻璃上面,沒有抖動,只是略有一點僵硬而已。
又過了半個小時,游客漸漸增多。
東方之光的人也不可能為了警方查案,就直接封鎖景區,那么做太影響生意,許默他們也還不至于提出這么為難人的要求。
方若華猛地停下腳步,又拿出畫來看了看。
“許隊長,有望遠鏡嗎”
許默從包里掏出一個單筒望遠鏡遞過去。
方若華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山谷中間那一叢茂密的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