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藥還是根據家母那本秘籍試制,據聞能強身健體,解百毒,就是藥材不好找,多年來我和母親也就湊到這么一份藥,所以也就沒嘗試過眼下小郡主的狀況已經是這個樣子,既然靈蛇都認同,那便拿給她試試。”
方若華輕描淡寫地道,并不詳細敘述。
這也多虧了她忽悠過太多次,忽悠人時還是頗為鎮定自若,再加上原主的母親雖然是一個舞女,身份低的很,過往的身世卻不差。父母在世時也有過一段好生活。
她父母給她留下的,除了一個裝了些不值錢的東西的樟木箱子以外,就是好些古舊的書。
后來她被嬤嬤相中,學舞跳舞,進了貴人的后宅,一路丟了不知多少東西,父母所遺留的這點遺物,她到是始終沒丟下。
原主的娘親性子冷淡,別看那些老物件留著,卻是不怎么碰,反而是原主讀書后時常要看看翻翻,她母親既不阻止,也不怎么在意。
原主替嫁那日,也不知是想什么,還特意收拾了個箱子,把那些東西都壓了箱底,如今到便宜了方若華,自己動手在箱底做了個夾層,往里面塞了一卷薄如蟬翼,特殊材質制作而成的卷軸,充作百科全書。
她還是分析過原主母親的性子,還有她們母女相處的樣子后,才敢隨口說,覺得不會露餡,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已經很足夠了。
這母女二人在小小的院子里相依為命,原主最親近的,竟只是園子里那個養狗的嬤嬤。
不是說她們感情不好,要不然也不會教原主識字。
只能說,身為一個在種家后宅被幽閉一般生活著的女人,她總是精神恍惚,總是病病弱弱,精神不濟,又很憂愁,哪怕在原主長大以前,大部分時間也是放養,園子里的下人們多少敬她是王爺血脈,不會親近,可也絕對不會餓死她。
等她這么稀里糊涂大了,母女之間相處方式會變得制式而又尷尬,似乎就變得有些順理成章了。
其實說白了,還是種家規矩算是比較嚴,種桓大將軍在女色上或許不怎么忌諱,這也是當下官員們的通病,可他治家還是頗為嚴謹,與勛貴們家中混亂不堪的現狀不同,下人們心思也比較正。
換了別的人家,這娘倆還不知道是個什么結果
方若華仔細盯著床上的小姑娘看。
謝公公一開始還覺不靠譜,拿自家小郡主試藥什么的,難道不危險
但不過片刻,小郡主急促的呼吸就漸漸平緩。
沖虛此時也緊緊閉上嘴,知道心中那一點思量怕是不能成功。
可惜了
但他也清楚,糾纏根本沒有意義,至今還猶豫著不曾離開,更多是在惦記他的靈蛇。
可那靈蛇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上手去抓,他也是不大敢的。
自家這條蛇到底有多毒,除了佟弟,唯有他最清楚。
但這條得來不易,馴養更不易,就這么丟了,著實讓他心疼的厲害。
尋常毒蛇個子都不大,像這條這樣的,放在苗疆等地,那都一定是圣物,又豈是損失點錢財和精力那么簡單
佟成沙啞著嗓子,低聲道“走”
顯然,雖說沖虛比佟成名聲更大,可他們中,不顯山露水的這個,才是做決定的那個。
二人終于悄無聲息地離開康王府。
眼下王府里一團亂,謝公公他們一時到沒注意到。
方若華卻是覺得自己有點虧。
所謂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她今天這一鬧,怕是攪和了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