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松趴在大理石桌面上,狐蘇手中的筷子點著他手里的高腰酒杯,一寸一寸地下壓。
眾人驚悚地看到那酒杯被完完整整地壓了下去,整個沒入大理石桌面。
里面的酒水都沒有滲出來半滴。
保鏢
那筷子離焦松的眼睛只有幾毫米,他們要是亂動,人家的手稍微這么一伸
不知道用筷子戳瞎眼睛的難度,和拿筷子把玻璃酒杯壓入大理石桌面的難度相比,究竟能低到什么程度
我的媽呀,這怎么比
焦松的疼勁下去,也回過神,目光落在酒杯上,張開嘴一時卻發不出聲音,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怕的,出了一身冷汗,額頭上汗珠滾滾而落。
狐蘇笑起來,這回笑得卻是溫柔得很,順手拿起酒瓶嗅了嗅。
“不算好酒,香氣浮于表面,辛辣太重,不妥。”
說著,他輕飄飄地把酒瓶又拍進了桌子里面,不緊不慢,姿態悠閑愜意。
“酒既然不好,我就不喝了。”
狐蘇站起身,把外套披上,盯著焦松看了兩眼,“焦老板不介意吧”
焦松拼命搖頭。
狐蘇才對金輝和謝浩他們道“你們慢慢吃,明天電視臺見。”
金輝咳嗽了幾聲“好。”
明天電視臺還要錄個節目,也是對永元的宣傳,就算是非常好的電視劇,在宣傳上如果不到位,那也一樣要吃大虧。
金輝他們劇組不缺錢,制作人更不會舍不得在宣傳上投入。
最近到開播之前,恐怕人們會被各種永元大帝的消息淹沒掉,狐蘇作為比較重要的配角,也少不了趕各種通告。
談話間,狐蘇已經離開包廂,立在門口的四尊門神,焦松的保鏢,一個多余的動作都沒有敢做。
“等等,等等,我喝酒了,狐蘇你載我一程。”
謝浩客氣了幾句,也跟著起身出了酒店,很自然地和狐蘇并肩而行,低聲談笑,顯得十分親密。
剩下一桌人面面相覷,焦松的臉色尤其難看。
“噗”
旁邊另外一個投資商,無所顧忌地直接笑出聲,焦松的眼睛還瞪著桌面,咬牙切齒“鬧了半天是個變魔術的戲子。”
其他人都沒吭聲,其實一開始突然看到這樣神奇的場景,大家是被鎮住了,還震得不輕,但之后有那么一瞬,真以為這是魔術。
可那種可怕的,讓人手心冰冷的氣勢絕對不是假的。
焦松身邊這四個保鏢都是第一流的好手,在這個小時空,好手的意義更是與別處不同。
他們四個想得更遠也更多。
今天在場的這些人,可不是所有人都和焦松一樣,天然對這個圈子里所有人都帶著鄙夷和不屑,只要是正常人,看到狐蘇那樣的氣質,感受到他身上的氣勢,哪里會犯蠢做出焦松那么欠揍的行為
不小心笑出聲的投資商,干脆也不顧忌焦松的面子,走過去碰了碰宛如嵌入大理石內部的杯沿,四下敲了敲,嘖嘖稱奇“好家伙,這究竟怎么做到的”
其他人都不說話,到是坐在角落里,看著并不大起眼的一個年輕人目光閃爍。
他想起一件事。
這個年輕人姓柳,叫柳文杰,本身家里只是普通商人而已,但家族卻很大,人才輩出,似乎頗了不起,他年底參加他叔伯爺爺的壽宴時,曾經見過讓他三觀炸裂的一幕。
他叔伯爺爺家兩個堂兄在院子里打了起來,那真是飛檐走壁,一點都不比拍電影的場面差,還有一個堂姐,似乎是無聊閑的,拿一根筷子捉了一茶杯的蚊子,結果被他叔伯爺爺大罵了一頓。
反正從那以后,柳文杰就覺得這個世界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模樣。
為此他特意想辦法查了很多資料,在網上發現了不少不為人所知的東西。
只是察覺到這里面的水非常深,他就沒敢再繼續深入,說到底,他只是個普通的商人,也只想過自己平庸尋常的富二代的日子,沒想去挑戰這世上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