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進石也不生氣,知道她也是恨昨晚之事,和黃金綿草草吃了些東西,薛正早早的便過來候著,說是趙子平有請,態度依然是一如昨天那般的客氣,只是話卻少了許多。
方進石帶著黃金綿走到前廳,趙子平早就等候多時,他正坐在那里喝茶,看到方進石二人進來,道“兩位這便動身吧,一路之上辛苦一些,到了中部縣我自有安排。魏崇,你和鄭大車一起坐馬車陪著他們,其它的人騎快馬趕過去。”
魏崇是他身邊的一個親隨,也是個瘦瘦的漢子,雙手粗壯而有力,像個武夫,偏又是長著一臉的白皙相,方進石看著他的臉就不舒服。趙子平定了一下又道“我這人恩怨分明的很,若是你幫了我,我自然虧不了你,若是你騙了我,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他這赤-果-果的威脅,讓方進石聽了心里極不舒服,可是也沒有辦法,便和那魏崇一起出來,鄭大車早就等在那門外,卻是另外換了一輛新的馬車,這馬車比他之前的那輛要大的多,拉車的馬也是極為神駿的一匹白馬。
方進石和黃金綿及那魏崇登上了馬車,馬車前面是兩扇車門,里面極大,鋪了猩紅的地氈,裝飾極為豪華,馬車板壁上鑲有銅燈,角落里放著兩個花瓶,布置十分的淡雅。方進石和黃金綿坐在一邊,魏崇單獨坐在一邊。
鄭大車輕喝一聲,馬車便走了起來,沿著大道走了一會兒,又轉小路抄近路向中部縣進發。
方進石想套些魏崇的話,多了解些情況以便好想法子逃走,可這魏崇像個啞巴一樣,任他問十句,卻不回答一句,氣的方進石一肚子火,卻拿他一點招都沒有。
若是他單獨一人,必定能想個法子逃出,可是要顧及到黃金綿,卻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
這天天氣極為悶熱,到了中午更是烏云蓋頂,陰沉的如同傍晚一般,悶的車廂里也是極不舒服,偏偏這一段路又是極為難行,想快也快不了,也就無風可以涼快一些了。
方進石心中煩悶,拉開車簾沖鄭大車道“喂,快下雨了,趕快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這車里太悶了。”鄭大車道“過了前面浮羅橋便是進了中部縣了,到那里再休息吧。”說話間,一陣大風吹過,灰塵四起,吹得方進石滿嘴巴都是土,眼睛也睜不開了,地上的樹葉被吹的漫天都是,那馬也是低低嘶鳴,低了頭慢行,逆風獵獵,風聲在耳邊咆哮而過。
一道道駭人的閃電過后,雷聲轟轟,接著黃豆大的雨滴便急急的落了下來。
方進石忙是躲進車內,鄭大車也是慌張的披上蓑衣,這小道本也沒什么人,鄭大車看看四周也沒有什么人家庭院可以躲避,便重重打了馬屁股一鞭,想著快馬加鞭的,到前方找個避雨的所在。
那馬冒雨跑了一段路,便又是慢了下來,雨越下越大,如瓢潑一樣,道路開始泥濘起來,更是難行。
鄭大車坐在車前趕車,雖然頭戴斗笠身披著蓑衣,卻也給雨水澆的濕透,他遠遠望去,暴雨中依稀看到前方道路岔道旁邊有一個破舊房屋,可以避雨,于是就拉了馬頭向那岔路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