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夫慢慢走近,看到他站在路中,挑了燈籠照了一下道“哎呦,這位小哥,這位大哥是怎么了這是”方進石看這更夫三十多歲,應該是當地的農夫,他忙的答道“我大哥遇到強盜受了傷,不知此地什么地方有醫館,求大哥告知一下。”
那更夫看了一眼施全道“傷的這么重,走走走,前面拐了彎就是醫館了,我帶你們過去。”方進石聽了大喜,趕忙道謝一聲,將施全向上托了托,打起精神向前走,這更夫也不再打更了,幫忙扶著施全一直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這一帶不是繁華所在,房屋較少,此時戶戶閉門,家家沒有燈火。
那更夫走到一處房屋上前去打門,方進石抬眼一眼,卻看到門前有火灶工具,看樣子這里竟然是打鐵的,他正奇怪這更夫怎么把他引到這打鐵鋪來了,那房門“吱”的一聲打開了,一個漢子探了頭看了看道“怎么這樣早就回來了”
這更夫道“有事情當然就回來了,快些將治傷的藥拿出來,客人走了沒有”那漢子道“沒走呢,正在套馬呢。”這更夫道“我帶了個朋友過來,要告訴客人一聲。”那漢子聽了進屋子拿藥,更夫轉過頭對方進石道“你稍候一下,我馬上就出來。”說完進了房中卻將門都關了。
方進石聽這兩人對話,心中起疑,這更夫明明是說要帶他去找郎中,卻將他領到這鐵匠鋪中,更是不知有何用意,此時拖不得時間,施全一直都是昏迷不醒,雖聽他有呼吸聲,可是終究不敢太久,于是他一咬牙,反正那大宅離此不遠,不如就回去找梁翠容保險一些。
他剛要轉身,只聽旁邊狹窄的小巷子里有車輪和馬蹄敲擊地面的聲音,方進石尋聲望去,一輛破舊的馬車從巷子中緩緩走了出來,趕車的竟然是方才進去的更夫,想是這巷子旁后面另外有門,他進去便趕了馬車出來。
他將馬車停在方進石面前,跳下馬車道“快將你大哥放上去,我們到城中找郎中去。”方進石看他一個更夫這么熱心,更是起疑,竟然不敢將施全放上去。
他這么一猶豫,那更夫催促道“還傻站著干什么,快些快些。”方進石正在想要不要將施全放上去時,馬車的車簾一挑,一個少年從里面鉆了出來,馬車前面挑了一個破燈籠,所以方進石看這少年體形瘦弱,穿著一身淡藍色讀書人的儒衫,頭上戴著儒巾,長相清秀之極,只是方進石看他似曾相識,卻一時竟然想不起在那里見過。
那少年出了馬車,看著方進石道“是我,快將你大哥放上來,我們進城去找郎中去。”他一開口說話,是女子的聲音,方進石頓時恍然,原來她竟然是那黃衣村姑,她真正的名字才應該叫做黃金綿,她此時一身男子讀書人的裝扮,又是黑夜之中,難怪方進石初見時竟然一下子沒有認出來。
方進石再不猶豫,將施全在那更夫的幫助下放進馬車,那更夫輕抽一鞭,馬車便慢慢開始走動了。
這馬車中地方不大,施全躺在中間,就占了大半個車廂,那村姑黃金綿到車前將那燈籠取了拿進來,交給方進石道“你幫我拿著燈籠,我看看你大哥的傷勢。”方進石接了過來,挑了燈籠讓她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