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道士站在街心罵了許久,也無人理會他,只得自己撿了鞋子,也不穿上,提著赤足而去了。
方進石吃完這碗魚羹湯,付賬時問店里伙計道:“方才那個貴公子看著眼熟,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朋友,小二哥,他是經常來么”
店伙計道:“汴京城里名門大家的公子多了,這公子來過沒有,真沒印象了。”方進石看這店里伙計嘴巴挺嚴實的,也不再問了,他出的店來,尋路回了施全的錦線莊分號。
第二日,魏崇和鄧安已經趕了馬車到了這里,施全招呼他們住下,方進石看施全好似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僅召集各分號的掌柜開會,巡查分號,處理店中生意,還擺酒宴請以前的故交聚會。
他力邀方進石和他一塊兒,方進石知道這是施全讓他多認識些朋友,他想要幫忙施全做些事情,施全不讓,讓他先在在開封城里玩一段時間再說。
魏崇去找了秀王的府第,趙子偁封地在淮東,只是在這京城也有一處宅子,只因為他所娶的這位邢姑娘,是工部侍郎的女兒,照顧到方方面面的皇族官員就近來慶賀,就選擇在這京城辦親事,然后再回封地。
趙子偁此時忙的不可開交,也沒空專門見方進石,邵云邵大伯和魏崇一起過來,他替趙子偁傳話,又送了喜帖過來,讓他到三天后赴宴。
趙子偁對方進石跑到這開封汴梁城給他賀喜,心里并不買賬,方進石雖說得了柔服縣,并達到他的要求取了飲馬灘,但是他沒有能在軍中站穩腳跟,撒手不干了,氣的趙子偁直斥“混小子受不了一點氣如何做大事”
不過既然都來了,趙子偁也不再說什么了,方進石送的禮物價值一般,但是趙子偁讓人回的禮倒是不菲,他這個自然是籠絡照顧方進石的了。
秀王的大婚對方進石來說,僅僅就是看熱鬧的,他無職無品的,當天被安排到偏廳,跟趙子偁的一些江湖朋友坐在一起,不停的有官員和趙室成員來賀,方進石坐的遠了,來的人他一個不識,他也懶得去打聽,只是和魏崇鄧安到這趙府混吃了一番。
趙子偁在第二天抽空見了他一面,安慰了他幾句,替他寫了兩封引薦信,一封是給五原軍的小種經略相公種師道,一封是給登州通判宗澤,讓他二者擇一去投靠,這個也是官場引薦人才的慣例,不過方進石胸無大志,表面答應著,實際上一回去,就把這兩封信束之高閣了,他才沒興趣大老遠的跑到登州或者五原謀個小差事呢,他最不愿意受別人的氣了。
東京汴梁城繁花似錦,他還沒玩夠呢。
若是其他人得了秀王爺的引薦信,只怕做夢都要笑醒,只是方進石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之前曾經有過做一番事業的雄心,此時已經淡了下來。
趙子偁急于回封地再請當地官員大戶,像他這樣的近親王爺大婚,場面是小不了的,所以急急的回淮東去了。
下過一場雨后,汴梁開封城變得寒冷起來,豫東平原進入了初冬時節,方進石已經來汴梁城近二十天了。
他這些日子無所事事,把開封城轉了個遍,也認識了幾個潑皮朋友,有時候到大相國寺看別人下棋練拳,有時候到城西觀看蹴鞠比賽,他覺得這蹴鞠比足球難多了,進球的風流眼那么小,要踢進去實在不太容易。
魏崇和鄧安都到施全的分號里幫忙,方進石剛剛開始也想去,只是施全死活不讓,因為商人雖然可以掙到錢,但是社會地位很低,施全不想讓他入這個行,盡管方進石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施全拍著胸脯道:“二弟你沒有錢花了我給,就是不許做買賣入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