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綿終于停下了手中的筆,淡淡的道“他不是到江南去了么”
梁翠容道“有兩個仇家對我們恨之入骨,我本以為這兩人已經被剪去了,不想他們并沒有死,必然對我們下手,他此次去江南,這二人絕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黃姑娘,江南一直是秀王爺的勢力所在,還請你去秀王府走一趟,以求策應。”
黃金綿依然不急不慢的道”秀王久不在汴梁,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請恕我無能為力。”
梁翠容聽她這么說,嘆了口氣道“那好吧。”
她再不多言,轉身出了黃金綿住的院落,趕緊先去找張邦昌,想借助官府的力量尋找一下方進石一行,一面又派人給鄆王趙楷報個信。
只是方進石幾輛馬車已經出發五天,那兩個惡人有沒有開始動手,誰也不知道,梁翠容所能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他們,余下的只能求老天爺了。
黃金綿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院中,定了一會兒,然后嘆了口氣,對屋中的劉嫂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你幫我收拾一下,我要出門一些日子。”
劉嫂道“黃二姐要去哪里可是到江南尋方官人。”黃金綿道“雖然僅是有名無實,可是終還是做做樣子給別人看看也好。”
劉嫂忙道“一定要去,黃二姐去求求秀王爺,說不定他有辦法。”
黃金綿道“我這就去。”
她自個出了大門,前去找秀王趙子偁,其實以她的個性,自出了秀王府,那怕再難再苦之事,她也不愿意再去向秀王開口,只是此次卻不同了。
自從離開京城開封,方進石就讓馬車慢慢而行,一則天氣依然寒冷,二來這長途趕路甚是辛苦,他怕云奴兒受不了這苦楚。
一直這么慢悠悠的走了四五日,一路之上方進石出手大方,讓一同前去江南的鄆王府隨從和錦線莊的伙計都對他毫無抱怨,他說停就停,說走就走,誰也不會催促他。
馬車緩慢的向前行駛,車輪軸“吱吱”作響,馬鈴聲在這寂靜的道路上格外的清脆。
方進石手捂著嘴巴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將后背靠在馬車板壁上扭了兩扭,坐在旁邊的云奴兒看到笑了問道“你困了么”
方進石道“困倒是在其次,就是趕路實在是太無聊了。”
云奴兒抿嘴笑了一笑,坐到他的身邊,伸臂摟了他的腰,將臉貼在方進石的胸膛上,方進石看她忽然這樣,有些奇怪的道“干什么”
云奴兒道“你不是覺得趕路沉悶么,我給你親給你抱,你就不會悶了。”
方進石見她此時這么的刻意討好自己,不免心中很是得意,道“我縱然有些好女色可是可是我有時候想高雅一些,做些修身養性之事。”
“高雅”云奴兒抬起頭來望了望他,松開了他的腰,直起身想了一下道“那我彈曲唱詞給你聽。”
方進石點了點頭道“也好,許久沒有聽到你彈曲子了。”
云奴兒道“琴在后面的那輛車上,我去取來。”方進石聽到琴還在后車,覺得麻煩,就攔住她道“那就算了,看來我永遠是個俗人,想高雅也高雅不起來。”
方進石低下頭去望她的臉,道“怎么不敢看我”云奴兒一時無言,只是搖了搖頭,然后又低垂下頭不敢看他,之前她的巧舌如簧說話大膽,變得膽怯懦弱起來,連話也說不了出來了。
方進石換了個方向抱她,用食指挑了云奴兒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望著她微笑著道“怎么又害羞起來了難道你就沒有半點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