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進石道“這么說來,趙三哥這擔子壓得我們實在太重了,商號要是辦的砸了,這中間的利害關系就太大了”
季長安自信的道“有你在,此事就決砸不了,小公子就放心大膽的去做就是,無論惹出什么事來,背后有鄆王爺撐著呢,這里雖然蔡府的人比我們多,勢力好像也強了些,可是實質上鄆王府比蔡府不知要強多少倍,若以后當真鄆王爺坐上了那個位置,小公子可是大大的功臣。”
方進石忙得道“功臣不敢當,只要不負趙三哥所托,我就心滿意足了。”
季長安道“街頭有童謠歌,打了桶,潑了菜,便是人間好世界,若真是打倒了童貫,扳倒了蔡家,趙三哥就永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太子從不和大臣過多來往,天天閉門不出,絲毫看不出有治國之才,納人之德,真登基做了官家,必然有別的一樣的蔡童之流涌現,這也未必就是百姓之福,朝廷之福,鄆王爺利用蔡童的勢力登上帝位,以后必然會出手清理,才能真正的算是打了桶潑了菜。”
方進石聽了季長安的這番話,才想到前幾天聽到的童謠是這個意思,桶就是童貫,菜就是蔡京為首的蔡府,包括此時的丞相蔡攸,他低下頭去想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問題,若是趙楷取代了太子趙桓,那么是否就能抵擋住金國女真人的鐵騎
趙楷盡管也是一往的書生意氣,做事遲疑猶豫,不夠決斷,但是他至少為人仁厚,以現在的大宋王朝來說,已經是最可能成功,也最好的人選了,他總是比徐王趙棣,康王趙構,信王趙榛強的多了。
宋徽宗兒子他們這一輩的人名中,全部都帶了木字旁。
方進石還在沉思中,季長安道“鄆王爺前段時間派往淮東來一個府內總管,前來采買禮品送給太子做生辰綱,這總管忽然得了急病,怕是誤了鄆王爺的事,因而請我代他上汴梁城一趟,交付了這生辰綱,不知公子有沒有什么東西要帶到京城的”
方進石驚訝道“季掌柜要上汴梁不知何時動身我沒什么東西要帶的。”
季長安道“越快越好,太子的生辰已近,怕是誤了時辰,明天就走。”
方進石道“季掌柜要去多久蔡孟應允了我五十萬貫宋錢做本錢,還想著季掌柜能早些給我準備準備呢。”
季長安低頭想了一下道“只怕要去一月兩個月時間也是未知,四海錢莊只怕一下子也拿不出這五十萬貫宋錢出來,須得等些時日,不過你可以分多次取出來,這樣好了,明日上午你到錢莊來,一起把文書做好了,就不怕拿不到錢了。”
事情也只能這樣了,一年的時間還很久,方進石也不用一下子把五十萬貫都全部拿在手中,季長安讓伙計把這松下居的掌柜叫了過來,對方進石道“其實這家酒樓也是鄆王的,小公子若有什么書信交到汴梁城去,交給這李掌柜的就可以了,包管比軍中的四百里飛馬加急還要快。”
方進石看了看這胖胖的李掌柜,說了句“那以后就有勞了。”
李掌柜道“都是為鄆王爺效勞,如何談的上這個勞字。”如此看來,鄆王府對于來淮東辦事,也并非是全無準備。
方進石和季長安一起走出松下居酒樓,臨分別時,方進石問了一句“不知道鄆王和太子相處的關系如何”
季長安道“外表畢恭畢敬,實則不為外人道也。”
方進石哈哈一笑,此話題就此打住,他別了季長安,看看時間還早,就信步去了錦線莊看看,一走近綿線莊的門口,方進石就吃了一驚,只見錦線莊的門口,站了四名身背彎刀的大胡子壯漢,這四人身材魁梧,眼窩深陷,不是中土人士,他們雙目不停的觀察著來往的行人,讓人感覺這些人渾身透著一股狠勁,看到他們都想遠遠的躲避。
方進石從他們身邊走過,邁步走進錦線莊中,這四人也不并不說話,只是他們這么一站,再無一個想買布買衣的客人進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