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徹冷冷的道“胡說,朝廷立下的規矩,山場書寫茶引數目,轉運使審閱用印,次序如何能錯”
方進石道“久聞淮西路山場離轉運使府地數十里遠,張轉運使公務繁忙,不會總在山場,他信得過屬下蓋幾張空白的茶引,讓屬下應不時之需也是有的,熊知府如是不信,大可搜集舊有茶引,看看有無同樣情形,僅憑此熊知府就說我茶引為假的,實在難以讓人信服,何況紅印墨跡相交,次序很難說不會看錯。”
熊徹久久沒有說話,拿起來那幾張茶引又看了一下,用平緩的聲音道“即使如你所說,市面上還有同樣的茶引,也只能怪你運氣不佳,活該倒霉,譬如天下盜賊何其多也,也不能因此放過捉到的盜賊。”
方進石聽了氣極反笑道“熊知府的說辭,實在讓人難以信服。”
熊徹道“你到牢中想上幾天,就會服了。”他再不廢話,向堂下擺了擺手,幾名如狼似虎的衙役沖上來,拉著鐵鏈推搡著,口中喝罵踢打著,一直押著他到了平江府大牢,一把把方進石推進去,關上牢門走了。
方進石氣的肺都炸了,平白的挨了不少衙役的拳腳,如今倒好像自己自作自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明白,事情為何會突然急轉直下,變得如此不可收拾。
方進石坐在地上,想要掙脫鐵鏈也不可得,他甚至都不明白,是熊徹自己要打壓鄆王爺趙楷的勢力,才如此對他這樣,還是蔡孟富之榮一伙人和熊徹聯起手來要置他于死地。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也是他接連辦成了幾件得意之事,就把事情看的太容易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方進石手都麻木的沒了感覺,又難受又餓,牢門外終于有了動靜,腳步聲起,幾人快步走來,方進石抬頭望去,走在前面的人正是蔡盎,后面跟著一人,卻是史浩和萬俟卨。
方進石看到幾人,激動萬分,馬上掙扎著想要做起,蔡盎向牢頭喝道“快把門打開。”
牢頭急急忙忙過來,拿了鑰匙開門,又手忙腳亂的把方進石身上的鐵鏈解下,蔡盎連連拱手道“著實在對不住,我方才才知道,讓方公子受罪,恕罪恕罪。”
方進石也知道事不怪他,手上沒了束縛,頓時輕松不少,史浩道“這熊知府怎地這樣,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拿。”
方進石深知在這樣的地方,言多必失,說不定隔墻有耳,當下看了一眼史浩,史浩明白,也就不在多言。
方進石向萬俟卨和蔡盎躬身行了一禮道“在下忽遭大難,此次還要多多仰仗二位了。”
蔡盎道“方公子莫這么說,蔡某真是萬萬沒想到,熊知府會突然如此去做,方才來前去求見他,他避而不見,只說明天再說,他是權平江府知事正堂,若無他的令,我也無能為力,只怕今晚要委屈你在這里住上一晚,實在抱歉。”
方進石道“住一晚尚沒有什么,就怕熊知府早有打算,要置我于死地。”,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