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稱道“你準備怎么做”
方進石故作神秘道“這個暫時不能說,一切都還在準備之中,時機一到,我也教公子爺一手。”
趙子稱哈哈笑道“你何時能改了這個逢人就炫耀張揚的習性,就會少吃很多虧了。”
方進石道“我只是在真正的朋友面前喜歡胡說八道而已,應該不算張揚吧。”
趙子稱道“能辦成事,張揚一些也證明你有能力。”方進石笑笑不語,趙子稱收了笑容道“我一直覺得,鄆王趙三哥和蔡駙馬賣茶賣布賣貨給女真人,有些不妥,女真人貪婪成性,未經王化,這些好貨他們享用慣了,此時會搶了遼國的錢向我們買,以后也許就來搶了。”
史浩插話問了一句“公子爺,如今金國和我大宋是親是疏”
趙子稱面帶憂慮,道“表面的一團和氣,實則底下暗潮涌動,女真人上下都在厲兵秣馬,做著南侵的戰爭準備,我大宋也在河北幽州逐路陳兵三十萬,如此之下,我已經不再運貨到北方,寧可運到日本國去。”
史浩道“三十萬重兵守在燕云,女真人想要南下,也要掂量掂量了。”
趙子稱道“三十萬是很多了,但比之遼朝如何朝廷對郭藥師可謂恩寵有加,寄望于他一人身上,若此人心有異志,那大宋北邊防線危矣,要知道郭藥師本就是遼朝降將,如何讓人放心。”
方進石在一邊聽了趙子稱的話,深深感到,在他所見到的人中,能清醒認識到憂患意識的,也只有這位秀王了,只是他身為一個同宗遠親藩王,繼無兵權,又無職權,也是徒呼奈何。
史浩道“也許事情并非公子爺說想的那么嚴重,宋遼相持百年有余,都馬不過燕州,兵破不得幽州,女真人雖彪悍,但別說燕云的大宋三十幾萬戍邊男兒,汴梁城里還有幾十萬禁軍呢。”
趙子稱道“但愿如此吧。”
又喝了幾杯茶水,趙子稱道“有人送我幾幅善書者米芾的墨寶,送給你們鑒賞一下吧。”
他向站遠了的黃金綿道“你也過來,我也送你幾幅。”
黃金綿走近處,趙子稱從桌案上取了幾幅字分給史浩和黃金綿,方進石自然是沒有的。
史浩看過收了起來,他斜眼看到桌案上一張紙上寫了數個“羊”字,就問趙子稱道“公子爺何以寫一個羊字”
趙子稱啞然失笑,然后道“昨晚我的夫人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說夢見一個道人見她,把一只小羊塞進她的懷里,并說這是信物,然后就不見了,我閑來無事,就隨手寫了這個羊字,想要解解這個夢而已。”
史浩道“這是信物這個道人的話好生奇怪,公子爺解開了沒有”
趙子稱道“閑來無事就試著想了一下,羊素來溫順軟弱,與世無爭,這道人把羊投入我夫人懷里,我夫人正懷胎待產,莫非這道人是說,我這未出世的孩子一生性格軟弱,難當大任”
史浩道“公子爺猜想多半是錯的,解夢非是公子爺這般解法,我跟人學過幾天拆字算命,公子爺要不要聽我說道一下。”
趙子稱道“愿聞高見。”
史浩并沒有馬上就說,而是先去門口關了房門,然后轉回來道“我所說的話,幾位千萬莫要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