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忠追問道“后來呢”
這婦人道“后來我便飛奔而逃,這幾天都不敢再上北山了。”
李孝忠道“你這女人好沒個道理,別人向你問個路,又是受了傷,你自己不幫也就算了,為何不回來喊鄉鄰相助。”
施全在一邊道“這位大嫂可能也真的嚇壞了,不知這少年長的什么樣子,穿的什么衣服”
這婦人向幾個人比劃描述了一下她遇到的那個公子的模樣衣著,施全一拍桌案站了起來道“她說的這人真是秦公子。”他又向方進石道“他當日穿的就是這樣的衣服是吧。”
方進石點了點頭,李孝忠馬上向那婦人道“你速領我們去當日遇到那個公子的地方看看。”
幾個人酒也不吃了,立馬出了酒樓,由這位孫富才的渾家帶路,向了北山而去。
路上方進石道“這都過了幾天了,早些來找李大哥幫忙就好了。”
施全李孝忠心中都認可他的這個話,時間這么久了,這秦付會去哪里,誰也說不好,但有消息總是比沒有消息強的多。
這北山樹林茂密,山勢又多陡峭,許多地方根本連路都沒有,也不知那愛玩的秦公子秦付,怎么會從很遠的桃花谷跑到這北山來的,幾人跟著孫大嫂,爬山爬的渾身都是汗,終于到了孫大嫂所說的那個名叫墓坡的地方。
幾人商議了一下,分頭去尋,尋了沒有多久,孫富才急促大聲喊道“快來,快來。”
方進石幾人趕緊跑到他的身前,孫富才向前一指道“看哪里。”
他手指指向,一堆茂密的小灌木叢下,露出一點點人腿腳的模樣,李孝忠拿樹枝撥開灌木叢上堆放的雜草,只見一個少年模樣的人臉伏在地上,倒在灌木叢中,他的肋下一片血肉模糊,身下流淌的一灘鮮血早已變黑變干,人早已死去多時。
施全不死心,上前去拉著這死尸的手臂將他翻身過來,喊了兩聲“秦公子,秦公子。”他喊的自然是無用,死去的這人果真是秦付,只是他當然也無法回應施全的喊聲了。
李孝忠向孫家大嫂道“你當日所見,是他么”
孫家大嫂早已嚇的面無人色,很艱難的點了點頭道“是是他。”
李孝忠恨聲道“真是婦人誤事,要是你當時幫他一把,或者給人言講一聲,他可能就不會死了。”
施全嘆了一口氣,松開了秦付的手臂,秦付這么一死,施全就有點難辭其咎了,盡管這秦公子一個大活人,自己要跑到山上來,施全也沒辦法,更別說施全也沒有責任義務照看他。
方進石道“是誰在他身上堆的這些雜草的”秦付死在一叢灌木中,本就不易被人發現,更何況他身上又被堆放了很多雜草,那就是有人故意而為之了,孫大嫂更是嚇的連連擺手道“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
所有的人都知道不會是她,秦付肋下多處受傷,一看就不是跌傷摔傷,而是被利刃刺穿所致,而且兇案現場必然就在左近,他不是還有兩個健壯的隨從呢,竟然全都不見。
出了這樣的事,盡管誰都不想,但還是要報官府的,李孝忠在此地看著,讓孫富才和他的渾家前去縣衙報官,一聽說御使臺中丞相公的公子被人殺死在山上了,永安縣衙門不敢怠慢,馬上派出大批公人上山,一面層層上報,一直報到了秦檜這里。
方進石施全幾人忙了一天,午飯都沒吃,傍晚時分,李孝忠道“出了這樣的事,誰也沒有法子,總是不能飯都不吃,急也無用,不如先回去吃飯休息一下。”
施全無奈,只好聽了他的話,三人一起回來鎮上,剛剛吃了口飯菜,聽得門口腳步聲急,三人回頭望去,幾十名衙皂捕役手持鐵尺利刃,將這酒樓團團圍了起來,一名捕頭到了三人酒桌前道“誰是李孝忠”
李孝忠答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