鄆王府的管家帶著方進石來到后花園湖面上建的閣樓,鄆王趙楷和自己心腹議事,有時候就在這里。
方進石上的樓來,屋中彌漫著一股子油煙味,鄆王爺趙三哥趙楷背負著雙手,在閣樓畫壁前慢慢的來回走動,宇文虛中手中輕輕搖著折扇,坐著在品茶,還有兩三個上次開茶會時在場的心腹手下坐在椅上,不過都是精神不振,甚至坐著打瞌睡。
這管家領著方進石上來,兩人的腳步聲驚動了趙楷,趙楷回頭看到方進石,問道“你怎么還沒有回淮西”他以為方進石上次來過以后,就很聽話的乖乖早早回去了。
方進石沖他隨便行了一禮道“這幾天就回,再說了,上次趙三哥不是同意讓季掌柜和我一起回去么我都沒見過季掌柜。”
趙楷有些不耐煩的向管家道“把季長安找來,讓他跟著一起馬上回淮西去。”這管家答應一聲轉身去了,方進石看的出趙楷此時比較煩,倚仗著趙楷對他有些寵愛,大了膽子問道“三哥一晚上都沒有睡么”
趙楷道“金國大軍已在黃河岸,如何睡的著”
方進石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金兵到來,朝廷自有禁軍迎戰,趙三哥急也沒用。”
趙楷剛想說什么,樓下響起腳步聲,那個管家又上來了,趙楷改口問道“你這么快”
那個管家道“季長安稍后才來,是九哥來了。”他說的九哥,自然就是九皇子康王趙構了。
趙楷道“請他上來吧。”
那管家請九哥趙構上樓來,趙構踩著重重的腳步快速上來,看到趙楷就急急的道“三哥,金兵正在渡黃河。”
趙楷點頭道“我也知道了。”
趙構急道“金兵沒有大船,渡河需要時日,半渡而擊,是為我朝兵將天賜良機,過河的立足未穩,未過河的無法增援,我軍此時掩殺過去,金軍必然大敗,此時不戰,還等什么須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等金兵全部渡過黃河,到時晚矣。”
趙楷認真看著他,然后道“你也這么認為先前之時宇文先生也這么說。”
趙構正色道“稍稍讀過兵書者,全都知之其中道理,此時不擊,難道我大宋學千百年前的宋襄公乎”
趙楷愣了一下,然后道“也不是全然不戰,一則我雖掌管著相州的靜安軍,但調用軍隊,需樞密院與兵部,我也無法,二則朝廷已派禁軍一千,河兵五百前往黃河沿岸,并非全無動靜。”
趙構聽后氣極了,不由反笑道“區區一千五百兵卒,金兵素來虎狼之師,不是讓金將笑訥之么”
趙楷道“出兵之事,要由官家與朝堂大臣們商議好了才行,今天又非早朝議事之日,只能等明天了。”
趙構長嘆了一聲“金兵這都火燒眉毛了,還是如此僵化不決,難道就這么錯失良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