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寵呆了一會兒,方進石說的字字在理,早不早晚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要出城私奔,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不是宋徽宗急于傳位,也不能逼得趙多富出此下策,也不會這么逼的趙楷要政變自立。
方進石看他神情,舉起雨傘道“你好好想想,你和嬛嬛帝姬能否終成眷屬,可能全在今天你的決定,我不替你決定,只是我實在沒空和你慢慢說,你自己想好了。”他說著就邁步出去,高寵呆了一呆,跟著走出去問“我若跟你去了,嬛嬛到城門尋不到我,那該如何”
方進石邊走邊道“那個時辰,她根本出不去宮門。”
外面依舊還在下雨,方進石走到外面,小兵冒雨牽馬過來,方進石丟掉雨傘給那小兵,在雨中翻身上了戰馬,向高寵道“我有急事要辦,你自便了。”
他撥轉馬頭,準備冒雨離去,高寵一急,上前道“我跟你去。”
他一旦決定下來,再無遲疑,讓小兵把自己的馬也牽過來,也上馬跟上,方進石回頭看了看他,道“走吧。”他也不再多說什么。
兩個人在雨中騎馬穿過大校場,全身早就濕透,方進石帶著他從軍營向右轉,到了前營,在轅門處方進石下了馬,這轅門直通中軍大帳都搭了帳篷遮陽避雨,兩邊士兵手持武器排列,一個個神色嚴肅,威武不凡。
方進石也不說話,沿通道直走向中軍大帳,高寵急急下了馬小跑跟上,方進石領著他一直走到這軍營里的中軍大帳,這大帳中有幾名軍官站立兩旁,中間大書案后,一個中年將軍正和旁邊的一個黑瘦的儒生手持圖冊交談著什么。
方進石一走進來,向那儒生道“宇文先生,我來了。”
這儒生正是宇文虛中,那中年將軍就是靜安軍觀察使范悝,宇文虛中抬起頭來,向方進石道“方公子真是沉的住氣,這等要命的大事,你也能睡到這樣的天光大亮才過來,我和范觀察使可是一夜都沒睡好。”
他這個話有些責問的語氣,方進石道“宇文先生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有你在此主持大局我才能安然睡的踏實,再說你不是給我錦囊妙計讓我靜么我這是遵照你的吩咐,這也錯了”
宇文虛中馬上笑了道“你明知我是讓你關注靜安軍的靜,此靜非彼靜,又來給我耍滑頭。”
方進石把高寵讓到身前,向宇文虛中道“我兄弟高寵,宇文先生見過的。”
宇文虛中上下看了看高寵,滿意的道“聽說是一員虎將,方進石力薦保舉的,我信的過,今日之事,楊沂中和你為先鋒,成敗與否,全看你們的了。”
高寵向宇文虛中行了一禮道“敢不辱命。”
范悝道“趙拓在里面等。”
宇文虛中道“我們也過去吧。”他站起身來,和方進石范悝等一起向中軍大帳后面的房屋走去,臨走時方進石向高寵道“你且在這里候著,養養精神。”
高寵答應一聲,他在這中軍大帳呆了一小會兒,自有一個軍官招呼他去偏帳休息,這偏帳有茶水點心,高寵無心食用,坐在偏帳門口看外面的雨,沒想到方進石這一進去,竟然去了四五個時辰都沒有出來。
這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高寵坐的臀痛,午飯也是草草吃過兩口,他望著外面的烏云滿布的天空,心中不禁想起趙多富來,她此時也不知在做什么,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參與政變,不知應該如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