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胖漢走上前去,雙手抱拳向這隊騎者高聲道“諸位可是從伏牛山來的吧,不知道哪一位是孔百年孔當家的”
這隊騎者為首的那人看了看這胖漢,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這胖漢以及他身后的同伴,然后也抱了抱拳道“閣下是”
這胖漢昂首道“在下黑水河飛天鼠杜春,閣下是孔當家的么”
騎者為首之人笑了道“孔當家的我不認識,想必他也不認識我,足下只怕是認錯人了。”
那飛天鼠杜春道“那那是我們眼拙冒犯了,打擾打擾。”他雖然有些氣這個人套他的身份名字,但看對方人多不想惹事,就向自已隨行招呼一聲,打馬向遠處去了。
騎者為首之人騎在馬上看了看方進石他們,向自已的人喊了聲“且等一下,這幾個人看著好像是正主。”說完自已下了馬,向方進石走了過來。
方進石聽他說的這句話,心中更是警惕,這人走到茶鋪中,好像感覺方進石是他要找的人吧,就徑直走過來道“閣下是平江府來的方公子么”
方進石見他直呼其名找上門來,看他們穿衣打扮行為舉止,感覺這伙人是敵非友,于是就騙他道“尊兄只怕也認錯人了,在下不姓方,也不是從平江府來的。”
他的這個回答顯然很出乎這人的意料,他看了看方進石,又看看方進石身邊的人和馬車,道“你當真不是方公子”
方進石道“在下姓梁,從揚州而來,并非兄臺所要找的人。”
騎者為首之人有點不太相信他的話,但既然方進石不承認,他只有轉回頭來,不過走了兩步又扭頭道“你確實不姓方么我們專程追了好幾天了,找方公子有事,并無惡意。”
他這個話后方進石差點想要承認,不過既然前面已經否認了,再說誰也不保證這人說的是真話,萬一誘他承認再下殺手,那可就不妙了,對方勢大人多,方進石決定不冒這個險,就堅決道“當然不是,你認錯人了。”
騎者為首之人也沒辦法,嘴里小聲嘟囔著自言自語了一句“明明看著像,怎么會不是呢”他慢慢回去,走到他的人那里,和別人商議了一下然后高喊了一聲“兄弟們在此休息一下,等大哥過來。”
這二十余人全都下馬來,他們卻沒有進到這茶鋪中喝茶,而是在大道邊的樹蔭下或坐或站,等著他們說的那個大哥前來。
方進石覺得不能等了,萬一那個大哥前來,是福是禍實在難說的很,他向隨行的這些人喊道“大家喝完了就準備走了吧。”隨行的人聽他招呼,有人前去結賬,準備啟程。
那隊騎者中有人喊了一聲“大哥他們來了。”方進石轉頭看去,遠處舒州城大道的方向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馬鑾鈴聲,兩騎紅馬踏著這鈴聲慢慢走來,兩匹馬上乘者是一男一女,兩騎并行齊步,靠的很近前進,左邊馬上那個男子約有二十五六歲,身穿一身黑衣,他生的黝黑高大,雙臂孔武有力,一看就是個勇武的粗人,只是他此時卻面上帶著微微的笑意,不時的看看身邊和他并騎的女子,目光中滿是溫存。
這黑衣男子一手挽著馬的韁繩,一手舉著一把黃油布大傘,他盡量的把這黃傘往身邊的女子頭上打,好替她遮擋一下能曬傷她白皙皮膚的太陽光,他身邊的女子把頭發在腦后挽成發髻,眉目如畫薄唇小口,是個美貌的少婦,她一襲白衣,腰間束著藍色的衣帶,她的全身衣著只有這兩種顏色,身上不帶任何首飾裝飾的東西,腳下穿著薄底透氣的金線靴,顯得干練精神。
這一男一女一黑一白縱馬走了過來,引得路人不由側目觀看,二人一到這茶鋪前的路上,那隊騎者中方才問方進石話的那個人馬上迎了過去,和前來的兩人說了兩句話,又指了指方進石這邊,那黑衣男子收了黃油傘,從馬上縱下來,他走到這美貌小婦人的馬前伸出手臂,這小婦人伏低身子去挽了他的手臂,黑衣漢子左臂環了她的腰間,將她從馬上抱了下來輕輕放在地上,動作輕柔而和她很有默契。
這白衣小婦人下了馬來,彎腰打了打自已衣上灰塵,向了方進石這邊走了過來,那黑衣漢子看了一眼,去拉了馬到路邊和那些先來的人敘話,并沒有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