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進石有些郁悶的趕著馬車回到汴梁城中,他先去把兩封信給到鄆王府專門發江南的信使讓發走,然后驅車去往綿線莊。
走到礬樓前面的那條路時,方進石心想,去看看礬樓燒成什么樣子了,反正也是順路路過。
他在路邊停了馬車,下車后在到了礬樓面前,只見官府們正在清理燒過的瓦礫,諾大的一個樓宇已經不復存在,想來為了隱藏李師師的失蹤,趙楷也是毫不猶豫的讓人燒了這京城有名的風月場。
周圍有不少圍觀的百姓,大都議論紛紛這場火災,惋惜者眾,方進石看了片刻,剛要轉身回去,身側兩人走過,一人道“想不到一代佳人就此香消玉損,王大官人來晚一步,無緣得見飛將軍風采了。”
和他并行的另外一人道“飛將軍當真燒死了么”
方進石本來沒有留心來往的人群,偶爾聽到這兩句對話,就抬頭看了看,先前說話的那個是個道人,后說話的是個身穿灰色儒衫的中年人,這人雙手背在后面慢慢而行,走過方進石身邊,方進石看他右手食指上戴著一個銀戒,戒指上雕著一只展翅欲飛的雄鷹,看到這枚戒指,方進石心里一動,在人流中追了這兩個人幾步,他辨認清楚,這個戴了鷹形戒指的人就是見過兩次的王大官人,另外那個道人就是潑皮道人郭三爺郭京。
上一次方進石在開封府的會賓樓看到這位王大官人教訓郭道人,痛打了道人一番,此時看兩個同行,郭道人一副陪著小心跟班的樣子,也不知這王大官人是何來頭,只是看到這樣的人,方進石就有心躲著走,到底為了什么,他也說不上來。
方進石看兩人走入人潮,就停了一會兒走到自已停放馬車的地方,跳上去準備趕車離開,忽然后面一輛馬車拐了過來斜在他的馬車前,方進石一皺眉頭,他看趕車的漢子也不認識,想發作,后面來的馬車車簾一掀,車中一人在窗口道“閣下可是方公子么”
方進石一看,竟然是那個王大官人,雖然他和這人見過兩次,這人還送過他一小塊金子,但絕沒有通報過名字,也不知他怎么得知的,方進石極是不愿意和這人打交道,就道“在下姓梁,不是什么方公子,老兄你認錯人了。”
他最近不愿意承認自已姓方時,就喜歡把梁翠容的姓氏搬出來用,王大官人顯然意外了一下,他又看了看方進石沉吟了下道“那打擾了。”說著讓自已的趕車人讓開道路。
方進石趕著馬車匆匆到了綿線莊,施全和馮婉都在帳房中坐,方進石一走進來,馮婉看到他就問“兄弟,昨天回去,那個老人家難不難伺候”
方進石道“想都想到了,肯定是個大大的麻煩,見了以后果然如此,為了伺候她,我一個晚上都沒能睡。”
馮婉看看施全道“剛剛我還和你大哥說呢,肯定要找幾個脾氣好一點耐心一點的丫環仆人,實在不行就去問問鄆王府,原先伺候他的人,肯不肯過來你這里繼續伺候他,那怕多花些錢呢。”
方進石拍拍腦袋道“這個法子好,還是大嫂有辦法。”
馮婉道“怕只怕這人脾氣太差,給錢也沒人想伺候他,兄弟你說說,這人如何難伺候了”
方進石道“這個么大哥大嫂若是有空,不如一同前去見見她,不就知道了,以后大哥罵我,也知道我實在是沒辦法推脫的。”
施全奇怪的道“我罵你何來”
方進石心道,你肯定會罵我前面剛剛說過我,我后腳就又找了個女人,不過他這個話只在肚子里想想而已,嘴上卻答“總是你們見過以后,就知道了。”
施全道“你不是說,官家告誡你,這位老人家身份特殊,不能讓別人隨便知道他的身份么”
方進石道“大哥大嫂你們又不是外人,知道了也沒什么。”
施全向馮婉道“那我們就去見見這位老人家,給兄弟出出主意。”
方進石道“我去找一些衣物,討好一下這位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