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二叔堂弟下樓,趙多富悄悄走到樓梯口,去聽他們說什么。
高淆遠走到大堂,對高寵道:“我以前給你提過劉公的小女,給你去信你也不回,你二叔舍得這張老臉向劉公提親,你好大的面子,竟然來個不聞不問,你讓二叔怎么向劉公交待?”
高寵結結巴巴地道:“我……我總是覺得侄兒年紀還小!”
“狗屁胡扯!”高淆遠罵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規則,你爹娘不在了,我和你二嬸不替你操心,誰會管你?”
高寵站在那里讓他痛罵,也不敢回嘴,高淆遠看他不說話了,又道:“說來你和那劉家小姐也算有緣,劉公家在街對面有家古玩行,今天我正好來劉公家讓他看件寶貝,結果湛寶正好就看到你站在對面的樓上,趕巧劉公夫妻都在,過去見個面。”
高寵不禁“啊”了一聲,心中后悔為什么自己要站到酒樓欄桿處讓高湛寶看到,高淆遠道:“啊什么啊,劉公的女兒還配不上你么?你想找個王爺家的郡主還是相府的千金才行?”
高湛遠也在一邊道:“大哥你別傻,劉公的女兒我以前見過,不僅知書達理,性格也好,樣貌也當真俊俏,見個生人也會臉紅,和大哥最般配不過了。”
高寵急忙擺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今天是給班主做壽,當真無暇前去。”
“這跑江湖的面子真大。”高淆遠生氣地坐下來,蹺起二郎腿道,“我等著你有空。”
高寵見此情形,知道不去不行了,他再不想去,二叔也是長輩也是一片好心意,他撓了撓頭皮,囁嚅道:“二叔,我……我錯了,那……那就去吧。”
高淆遠恨恨地站起來,用手指點點他道:“你真是爛泥糊不上墻,怎么跟你爹一個德行,要不是我沒法跟劉公交待,你要不是喊我二叔,我才懶得管你。”說完憤憤而出,高寵只好跟了上去。
趙多富看他們走遠,也趕緊跟了上去,遠遠地看著高寵他們走到斜對面一家古玩店里,趙多富想跟進去,又怕別人發現,又想裝作買賣古董的,她這身衣服她的年紀也不像,她不禁有些著急,繞著這間古玩店走到后街,這里人流稀少,趙多富站到墻邊向上望去,二樓有一小窗,里面傳出高寵的聲音:“見過劉公。”
這里雖然看不到里面的人,卻能聽到說話聲,趙多富站在墻根,聽他們怎么說話。
高寵向眼前的這位工部水司員外郞的劉公行了一禮,劉公的妻子也在坐,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高寵看,那眼神像極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高寵本身就長的高大英武,劉公夫妻甚是滿意。
劉公道:“賢侄免禮,請坐。”丫頭上前奉上茶水,高淆遠在一邊笑道:“下次就要叫岳父泰山了。”
劉公忙道:“你們真定高家本是高門大戶渤海郡王之后,高武穆威名天下,我們這回高攀了。”
高淆遠客氣道:“祖上萌德矣,劉公哪里話,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這話可說不得。”
幾人在樓上邊喝茶邊聊天,劉公也問一下高寵如今在西京洛陽的公職等事,趙多富在樓下窗外聽得無味又生氣,可也沒辦法,只能自己干生氣。
她有些不想聽了,走到街頭古玩店的旁邊,只聽得古玩店的伙計在和一個女子說話:“小紅,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