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婉走過來挽著柳如眉的手臂道:“干嘛忽然這么著急走呢,汴梁城這么大,都玩夠了?”
柳如眉神色黯然,低頭道:“汴梁城雖大,卻不是我所能停留之地。”
她語氣低沉,似有悲傷之意,馮婉道:“可是遇到了什么難辦之事?如果真有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說來,我們自小在這汴梁城長大,說不定會有辦法的。”
“我被惡人欺負了。”柳如眉咬牙說出這句話,施全立即道:“哪個欺負你了,我找他算帳去。”
馮婉白了他一眼,施全一時沒明白為何馮婉這么看他,如果柳如眉真受人欺負,以她的隨從和財力,那必然是施全也得罪不起的人物,更何況女人說的欺負,可能和他所想的會有所不同。
柳如眉卻抓住施全的話頭道:“施大哥當真能替我作主?”
施全拍拍胸脯:“只要你說出來,哪怕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
柳如眉低頭好像在思考要不要說,半天不語,施全急了:“到底是誰敢欺負你了,柳五姑娘盡可道來。”
柳如眉向前一撲,向施全拜了下去道:“求施大哥替我討個公道。”
施全和馮婉急忙上前扶住將她拉起,施全急了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坐下來慢慢說來。”
兩個人扶著柳如眉坐下來,方進石靜靜地看著柳如眉的表演,肚子里暗暗好笑。
柳如眉坐下來定了一定,才黯然道:“昨天晚上,他……”她用手一指方進石,繼續道,“他對我說有要事相商,約我前去一條船上,還說事關重大,不要讓我帶上手下眾人,只要我一人前去。”
施全望望方進石,不知道她說這個是何意思,奇怪地道:“然后呢?”
柳如眉接著道:“到了以后,我說以茶代酒,他偏要喝酒,還屢屢灌我喝酒,天色越來越晚,我想回去,他也不允,非要留我,到了最后我終是不勝酒力,睡了過去,今早醒來,才發現,讓……讓你兄弟欺負了。”說著轉身掩面過去。
方進石站在遠處聽柳如眉在那里編謊話,臉上不由露出笑意,施全臉色難看,突然重重在桌面上狠拍一記,高聲喝道:“豈有此理!你還笑的出來。”
方進石一呆,立時收了笑容,施全為人正直,這種事當了真的話,在他眼里必定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哪怕是自己的好兄弟也不成,他不像馮婉那樣很是護短,在他看來,錯了就是錯了,對又卻未必是對的。
方進石害怕施全當了真,趕緊上前道:“大哥你別急,哪有此事,她因恨我就編了這個故事騙你們的,讓你罵我出氣來著。”
柳如眉轉頭過來道:“我和你無冤無仇,無親無故的,恨你何來,像你這種惡人,有什么齷齪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
施全皺眉瞪大了眼睛盯著方進石道:“那到底有這事還是沒有?”
方進石道:“當然沒有了,她們姐妹幾個一個比一個還會騙人,別聽她亂說。”
柳如眉上前橫眉道:“姓方的,你敢拍著胸膛說,你昨晚上沒有解我的衣服?”
她大膽當著施全夫婦的面這么說話,方進石頓時啞然,施全一看他如此表情,氣上心頭,走上前去揪了方進石后衣領道:“你跟我出來!”
說著話要把他拉到外面好好地教育一番,馮婉上前道:“你這人真是的,好歹話音都聽不明白。”
施全把眼睛一瞪,喝道:“這事你別管,再多嘴我可不客氣了。”
他一向對馮婉不會這么說話,馮婉道:“不客氣還能怎么著,打我一頓不成?”
施全喝道:“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也是真的怒了,馮婉不再理他,轉向柳如眉道:“你這么挑起他們兄弟兩個的關系,可曾想過以后我兄弟可能對你好么?哎,出口氣讓他挨兩句罵,差不多就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