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衍盯著她看了片刻,面無表情的把一只小龍蝦的腦袋擰了下來,然后淡定的開口“你想多了,我沒感覺。”
時禮“”聽起來更可憐了。
沈驚衍掃了她一眼“吃飯。”
“哦。”時禮不舍得一直拿這件事追問他,見他不想再聊,干脆也不提了,重新把話題轉移到打游戲上。
兩個人吃過晚飯,又把剩下的食物打包,這才一同往家里走。等回到家后,沈驚衍處理公司事務,時禮則坐在他旁邊玩手機。
自從兩個人攤牌后,沈驚衍的書房就對時禮開放了,時禮也知道這里估計沒什么可查的了,每次都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他面前。
其實她是很想回屋看看今天拍的合同內容的,只是平時她都到很晚的時候才回房間,如果今天回去的早了,怕沈驚衍會起疑心。
她都堅持這么久了,沈驚衍好不容易對她的警惕性放松了些,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前功盡棄。
只是心里惦記著合同,卻還要在這里熬時間,感覺還是挺艱難的。時禮嘆了聲氣,抬頭看到沈驚衍把文件合上了,頓時向他提議做點打發時間的事“看電影嗎”
“不想看,”沈驚衍看了她一眼,摘掉啊眼鏡按了按鼻梁,“昨天晚上沒睡好,中午又沒睡,現在困了。”
時禮眼睛一亮,接著不動聲色道“那你睡會兒吧,醒了剛好跟我一起把剩下的小龍蝦吃了。”
沈驚衍應了一聲,起身便往書房外走,走了幾步后回頭“你呢我睡覺,你干什么”
“我沒事干啊,拿個冰淇淋回房間刷劇吧。”時禮半真半假道。
沈驚衍微微頷首“可以。”
他說完便轉身走了,時禮也跟著出去,等目送他進了房間,這才轉身往自己屋里走,一進屋就鉆進被窩,打開了手機相冊。
她剛看了兩三行,覺得這樣不太保險,于是又在播放器上找了部鬼片放在后臺,這才繼續縮在被窩里看合同。
合同上的條文繁瑣細致,而且專有名詞也過多,體驗并不怎么好,時禮強忍著瞌睡,一頁一頁的翻看。
合同和之前沈驚衍跟她說的內容差不多,基本上在講自愿者應盡的義務,只是看到最后的時候,發現了一條有些特別的條款,直接點出沈驚衍為她的簽約對象,而不是生物公司。
這也就意味著,她是跟沈驚衍單獨簽約的,跟生物公司之間沒有什么關系,至于這段時間一直在用生物公司的實驗室沈驚衍是老板,他想用就用唄。
簽給生物公司,或者是簽給沈驚衍,都沒有太大的區別,只不過簽給公司的話,要完全由公司處置,簽給個人卻是要自愿者再簽署一個自愿配合實驗的合同的,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當初沈驚衍讓她簽的第二份合同,應該就是有關實驗內容的。
時禮意識到重頭戲來了,不由得打起了精神,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觀看,看到實驗的具體內容后,眼睛都要放出光來了。
依然是一堆晦澀的名詞,她一邊看還要一邊搜索意思,看了半天總算弄明白,她真正要做的實驗是什么了――
是一種開顱置換手術,類似于將人類情感機制和動物的做了置換,做過手術的人感情會變得單一,只會無限依賴第一眼看到的人類不,不一定是人類,只要是第一眼看到的活物,都會產生依賴,就像剛破殼的小雞一樣,把第一眼看到的動物當做母親。
這種手術理論上不會影響智商,但當情感機制需要無限依附時,很難說智商不會跟著妥協,也就是說,做完這個手術,連人格的獨立都無法保證了。
時禮盯著手機上的小字看,時間久了腦子都開始疼了,她早就想到沈驚衍會在實驗上給自己設個坑,但沒想到是這么大的坑。
然而可能有了前面一堆事做比較,加上兩個人還小的時候,沈驚衍就說過要想辦法讓她乖乖聽話,她竟然沒有覺得多恐怖,反而感覺沈驚衍怪可憐的。
能不可憐么,想了這么多年,竟然是要通過情感控制的方法來讓她聽話,這得對自己多不自信。
因為不能共情,無法產生相應的情緒,只能憑借經驗與智力來判斷對方的感情,因此產生了不確定感,只能通過他信任的科學來彌補。
時禮嘆了聲氣,繼續看下面的部分,看到手術需要的詳細過程時,突然覺得暫時還是別可憐沈驚衍了。
還是可憐可憐自己吧,難怪他這段時間讓她做那么多檢查,合著這個手術的風險還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