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禮克制住翻白眼的沖動,努力地倒打一耙“我就不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怕我耽誤實驗,才這么勸我的么,還好像多為我考慮一樣,我問你,是實驗重要還是我重要”
沈驚衍不說話了,時禮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根本心里就沒我。”說完她裝出一副憤怒的樣子,打算就這么摔門而去。
然而不等她走,沈驚衍就把她拉住了,沉默的跟她對視片刻后,不緊不慢道“你不想做檢查,倒也不必把什么都賴在我頭上。”
時禮心里一驚,說話也磕巴起來“誰、誰賴你了”
“既然你執意不吃藥,那就等吧,現在技術還不錯,一周時間就能查出有沒有懷孕了,”沈驚衍說完頓了一下,“一周之后再做檢查也不遲。”
時禮“”她現在就是躲不掉了是吧
不過好歹給自己爭取了一周的時間,她也算心滿意足了,時禮掃了他一眼,算是認同了。于是時禮在生物公司溜達一圈后,全須全尾的回了家。
回到家后她決定不能這么坐以待斃,于是在網上搜索一番后,找到了一家精神病院,每天早出晚歸地去做義工,只三天沈驚衍就來問她了。
“你最近一直跑出去干什么”
“我在做很有意義的事,你明天跟我一起來吧。”時禮等的就是他這個問題。
沈驚衍思索片刻,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時禮就帶著他去了那家精神病院,當著他的面去照顧那些自閉偏執的病人。這些病人的世界是封閉的,精神世界中除了自己,就只剩下一個玩伴,有人的玩伴是一只布娃娃,有的是一個小水杯,也有世界中只剩一個家人的,就像他們看過的電影那樣。
那些生命力只剩下家人的,一旦家人的探視時間結束,他們就會瘋狂、哭鬧,嚴重一點的還會自殘,場景可以稱得上觸目驚心。
沈驚衍看著這些人,臉上始終沒什么表情。
時禮也不求他能共情,但還是耐心解釋“生命中只剩下一個人的孩子,真的太可憐了,即便是家里再有錢,家人陪伴得再多,可只要一會兒看不見,他們可能就感覺失去了人生的意義,隨時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沈驚衍垂下眼眸。
“唉,如果他們能健健康康的、像正常人一樣就好了,這樣就能長長久久的陪在家人身邊,而不是隨時讓自己陷入危險。”時禮說完,若有似無的掃了沈驚衍一眼,看到他在盯著自己后,又很快將目光別開。
沈驚衍遲遲沒有反應,而前面一個病人又開始鬧了,時禮趕緊跑過去,和護士一起幫忙把人按住,以方便醫生打鎮定劑。
沈驚衍就這么靜靜的站在角落里,看著她幫助完醫生,便領著幾個病人玩耍,看著她臉上有活力的笑容,難得陷入沉思。
當天晚上,兩個人回到家里時都有些疲憊,坐在沙發上相對無言。
片刻之后,時禮嘆了聲氣“不想出去了,點外賣吧。”
“好。”沈驚衍答應完,便開始低頭點單,絲毫沒有問時禮的意思。
他從去了精神病院開始,就一直這種封閉的狀態,很少理會時禮。時禮卻覺得挺好的,他心中反應這么大,說明今天的事對他還是有一定沖擊力的。
她希望他能盡快想通。
雖然沒有問過時禮,但點的東西卻都是她喜歡的,兩個人一同吃了晚餐,都沒有出門散步的意思了,時禮便伸個懶腰往臥室走,打算明天接著帶沈驚衍去接受愛的教育。
正當她快走到臥室門口時,沈驚衍握住了她的胳膊。時禮頓了一下回頭,就看到他平靜道“今天分房睡。”
“為什么”時禮懵了。這是啥意思,為了不受她影響,決定跟她劃分界限了
沈驚衍淡定的點了點頭“你睡哪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