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急忙躲開:“不行,你手上還有藥呢。”
申屠川頓了一下:“我忘了。”
“你得記著才行,千萬別將水泡弄破了,不然有你受的,”季聽說完,怕他不往心里去,立刻一臉嚴肅的補充一句,“可疼了,比燙傷時疼千百倍。”
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你之前燙傷過?”
季聽一愣,半晌干咳一聲:“我沒燙傷過,但是我見別人燙傷過,總之就是很疼,所以你多注意。”
“嗯,我知道了。”申屠川說完便要離開。
季聽急忙拉住他的袖子,他看了過來,眼底帶著淡淡的困惑。季聽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踮起腳尖在他唇邊親了一下:“早些過來,我等你。”
申屠川眼中總算出現了淺淺的波動,他定定的看了她許久,終于輕聲應了一聲。
把申屠川和小皇帝都送走后,季聽一個人無聊,心血來潮跟宮女學起了刺繡,結果被扎了兩下后就放棄了。她隨意的找著事情做,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最后跑去睡了一覺,才算消磨了大部分時間。
當晚,申屠川如約而至。
一聽到申屠川來了,季聽鞋都顧不上穿,便一路小跑過去迎接,出里間的門時一時不察,直接撞在了申屠川身上,磕得鼻子一陣酸疼。
“怎么這么冒失。”申屠川眉頭皺了起來,再一看她并未穿鞋襪,眼神頓時冷了下來,“都是要做太后的人了,這樣赤著腳跑成何體統。”
說著,他直接將人抱了起來,繃著臉大步進了屋里,將人放在了軟榻上,又拿了旁邊的毯子給她蓋上:“這么心急做什么?”
“……無事,就是想出去迎你。”季聽微笑,雖然這些日子一直在跟他相處,但沒了記憶的自己到底是不完整的,如今記憶回來了,滿腔的愛意也跟著回來了,哪怕與他面對面,也總忍不住想他。
申屠川怎么會不懂她的目光,拳頭緊緊握了一下后放緩了聲音:“你不必來,我自會尋你,何必這么冒失。”
“到底還是不一樣的,我更愿意親自去找你,”季聽笑著握住了他的手,觸手一片冰涼,“怎么不多穿一些,現在天氣越來越涼了,仔細生病。”
申屠川看著兩個人交疊在一起的手,同樣都是白皙的膚色,她的卻好像有一層暖意,自己卻是冷淡的白,而她的十指圓潤細膩,一看便知自幼養尊處優長大的,不像自己的手,雖然這些年沒有做過粗活了,可幼時留下的傷痕繭子卻無法遮掩。
這樣格格不入的兩雙手,如今卻握在一起,好像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一樣。申屠川看了許久,才揚起唇角:“若是能一輩子這樣多好。”
“什么?”季聽湊得更近了些,說話時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想跟我一輩子嗎?”
申屠川抬起頭和她對視,兩個人的近得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呼吸,靜了片刻后他眼眸微動:“可以與你一輩子嗎?”
“自然,今后我們便在宮里相守一生,”季聽說完頓了一下,“啊不對,皇宮可不是什么太平地方,咱們得居安思危才行,能留在這里一輩子固然好,若是有朝一日皇上翅膀硬了容不下咱們了,那可就危險了,所以我們還是要提前做好籌謀才行。”
“做什么籌謀?謀朝篡位推你做女皇如何?”申屠川隨意的開口,仿佛在問她晚膳吃什么一樣。
季聽趕緊捂住他的嘴,一臉緊張的看著他:“不要胡說,仔細隔墻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