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做了一件特別錯的事,就是燒了他的玩偶,這讓他心理徹底崩潰,等到恢復鎮定后,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他父母后來找了很多醫生,也包括這幾年接手治療的我,只可惜他內心對治療很抗拒,哪怕明面上一直配合,心理也沒有痊愈。”
季聽靜靜的聽著,眼眶漸漸有些濕潤,很難想象在沒有自己的那些年,他是過著一種怎樣的生活。
“……前些年我試著換了個方法,讓他去寫一些狗血暗黑的故事,希望他能把內心的情緒排解出來,誰知道故事寫了一大堆,也足夠狗血暗黑,只是沒什么成效,我只能放棄,選擇以前的方式保守治療。”
季聽聽到這些愣了一下:“他就是小柔娘?”
牧與之頓了一下,干笑道:“你怎么知道的?”他明明沒把這事告訴任何人啊。
季聽想起申屠川在初次聽到這個名字時的古怪表情,以及每次遇到關于作者的話題就忍不住逃跑的樣子,總算明白是為什么了。
“……那什么,這名字是當時我隨便取的,因為怕別人通過小說分析出什么來,你沒告訴他吧?”牧與之謹慎的問。
季聽看向他,半晌微微一笑。
牧與之滿臉絕望,長吁一聲捂住了臉:“這下慘了……”
“他這個病,是只要好好配合就能痊愈的嗎?”季聽認真的問。
聽她這么問,牧與之也顧不上耍寶了,一臉嚴肅的看向她:“你不要想了,如果他真的愿意配合,又怎么會到今天還沒痊愈。”
“我能理解每個人戀愛時,都覺得自己是對方特別的存在,可以輕易的改變對方,但是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告訴你,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個人性格、習慣的養成,是前面幾十年積累來的,哪怕會因為愛情暫時做出改變,但那些東西已經在他身體里根深蒂固,不可能再有變化。”
季聽安靜的等他說完,這才蹙眉道:“你作為他的心理醫生,如果你都這么認為的話,那難怪他會一直不肯打開心扉了。”
牧與之愣了一下,看著她清澈的眼睛,突然有些無力:“我只是太了解他的病情,所以沒辦法盲目樂觀而已,再說了,如果你真的有那么重要,他為什么沒有因為你有半點改變?”
“你怎么知道他沒有改變?”季聽揚眉。
牧與之頓了一下,失笑:“這么說,他有改變?”
“當然,”季聽嗤了一聲,“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加班,忙得連陪他的功夫都沒有,但是他從來沒有阻止過我工作,這在你眼里,難道不算是改變?”
牧與之愣了一下:“這不可能,他一定醞釀了更大的陰謀,你等著,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讓你失去工作。”
“難怪你一直治不好他,就你這種有偏見的心理醫生,能把人治好才怪,回去我就告訴他,讓他換個心理醫生。”季聽不高興的表示。
牧與之無奈:“我是認真的,他絕對不會讓你繼續工作。”
季聽瞇起眼睛,不悅的跟他對視,許久之后才緩緩掏出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的同時按了免提。牧與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皺著眉頭看向她。
手機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對面傳來申屠川低沉的聲音:“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小川,我還是想上班。”季聽的聲音瞬間變得委屈,驚得牧與之眼睛都睜大了。
手機那邊聽到她的話后沉默許久:“來我公司好不好?”
“不好,我喜歡現在的工作,我覺得離開這份工作肯定會痛苦死。”季聽非常堅決。
申屠川沉默更久,等得牧與之都有些不耐煩時,聽到手里里傳來頗為艱澀的語氣:“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話,好,我答應你,剩下的交給我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