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機子這一詠三嘆的語調氣了個半死,白須飄飄的多寶閣老祖宗半響才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事兒只是你也知道,這么多年來,林小胖還是那金龍主動交流的第一個人修,我不得不將希望放在她身上”
天機子轉了轉眼珠子,即使別人知道他其實看不見,但還是忍不住別開了視線,不與他對視,被天機子那雙眼睛盯著看,散仙們寧愿自己少活幾年。多寶閣主事自然不是那個例外,只是事有緊急,他也不得不飛快看一眼天機子的眼睛,然后眉頭微蹙的開口,“怎么你是否看到了什么東西這女娃娃,到底有沒有從金龍手里拿到什么東西”
眼珠子微微一轉,天機子笑瞇瞇的看著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老者,半響才在他著急的要死的眼神里笑瞇瞇的搖了搖腦袋,“我怎么會知道,我又沒給她算命。要是連這么一個小姑娘我也要給她算命,那我還要不要活了”他的命難不成就不是命啊真是丑人多做怪
這么想著,天機子還私底下暗搓搓的懷疑,這貪生怕死的老東西這樣急著惦記金龍身上的真龍之血好讓自己飛升,難不成是知道他們幾個暗中琢磨著的事兒了這老東西之前有這么敏銳嗎
若是他真的知道這件事,是不是還得趕在他暴露之前就將他殺了滅口呢
身處人家多寶閣的地界,卻還暗自謀劃人家老祖宗的性命,也就只有天機子這個老瘋子會笑瞇瞇的琢磨這件事了吧
多寶閣老祖宗似乎相信了天機子的說法,默默地嘆了口氣,直接將視線調轉,對準了尚在沉默中的林小胖,“我倒不是非她不可,只是你也知道我的困境,若是在三年之內再無法突破,我只怕就要終生止步于此,再也無法前行了”修行之人,哪個心里最迫切的愿望不是可以得道飛升呢越是修為高深的修士就越是無法釋懷自己可能止步于只隔一步之遙的門外,再也無法存進
“所以,這是你將商鈺困住的目的”似笑非笑的看一眼對方,天機子臉上的笑意無論怎么看都有種濃烈的嘲笑之感,“你可知道,狐族的那些人已經在趕來多寶閣的途中了即使你的多寶閣勢力遍布整個開源大世界,但是實力怎么樣你心里應該知道,絕對比不過瘋狂之中的狐族戰士。更別說你心里還著實不想害那個孩子,要不然也不會借著還這女娃娃人情的緣由來給那小狐貍一個機會吧”
“我且問你,做這樣的無用之功,真值得”
“不得不除”
周圍的環境如此清晰明了,但是林小胖卻還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陣陰冷的風突然拂過自己的臉頰,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轉眼看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沒有發現,林小胖皺了皺眉,決定先不管暗中那些隱隱約約的窺探視線,而是將目光直接對準了面前的多寶閣主事,深深地吸了口氣。
“您說不得不除”
“對不得不除”多寶閣主事雖然不知道林小胖為什么要糾結于這個問題,但是卻不能阻撓他這些年來一向的信念修士的立足之處,就是自己的本心,若是連自己的本心都失去了,那哪里還有立足之所
安靜的看了一眼對面那位神色嚴肅的主事,林小胖實在是不能理解他們這種人的思想,驀的嘆了口氣,有些頹然,“既然這是主事自己心里所想,晚輩也不能多說什么,只是晚輩”大概是不能認同的。
“”
面無表情的看一眼林小胖,多寶閣主事沒有繼續追問林小胖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么,因為他確定那肯定是自己不想聽到的東西。
道不同,不相為謀。
多寶閣主事不能用自己所信的道影響林小胖,自然也不能打敗林小胖心中的道。他雖然窺不見林小胖心中的道是什么,可是卻早早明白,這個還尚且稚嫩的女修心中的道,比自己苦修多年早已陷入瓶頸的道,要強的多。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的,讓人即使再怎么遺憾痛苦,都不能轉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