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山宗。
此時的羅山宗已經恢復了平靜,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所有的驚濤駭浪都隱藏在日益平穩的生活當中。只不過,某些人,某些事,總會有人記得,記得那些難熬的日子,他們是如何茍延殘喘的。就比如現在正端坐在主位上的裴掌門。
“掌門,我宗門之內的弟子,經此一役,如今已經十不存一,甚至連長老都隕滅的差不多了,若是再不采取措施,必會出現青黃不接的問題,掌門,還請下令,出宗去尋有天資的孩童,若是現在開始訓練,必將解燃眉之急。”
“不可”
另一位長老迅速出口厲喝,止住了內門長老的建議,“誰不知道,現如今外面那些活下來的孩童都是贏桓等人用秘法造出來的若是他在那些孩童誕生之初就埋下一縷神識,我們根本就發現不了,日后一旦爆發,必將是滅門之禍啊還請掌門明察”
“若是照你這么說,那我們是不是不用去尋新苗子了啊其余宗門,可都已經出手了,那些好苗子一個個的被搶走,若是再耽擱下去,咱們可就什么都撈不著了你說的好聽,若是再不出手,到時候與其他宗門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該怎么辦”
“那也不該”
“就是得及時出手你的想法已經不合時宜了”
“好了。”
端坐如松的裴掌門似乎并沒有什么改變,除了眉宇之間那一點兒日益冷漠的意味,好像這些日子的磨難,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聽見裴掌門發聲,諸位長老還是比較聽話的,立時就不說話了,站的一個比一個恭敬。
沉吟一會兒,裴掌門已經有了主意,面無表情的看著底下站的筆直的長老,沉聲道,“諸位長老還是先行下山去尋人吧。那么多孩童,贏桓不可能一個個的打入神識。帶回來之后先統一管理,成年之前,不許下山就是了。接下來的事,就接下來再說吧”
“可是”
那幾個本來還想反駁的長老這會兒看了看裴掌門不太好看的表情,頓時噤若寒蟬,唯唯諾諾的下去辦事了。沒辦法,自從他們莫名其妙的解脫了贏桓等散仙的控制,裴掌門就一直是現在這樣的模樣,嚴肅的很,就看他們這些已經與之相處了很長時間的人,現在看著裴掌門,心里也會無端端的有些震顫。
其實,大家都知道為什么裴掌門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那位太上長老的逝去,這對于羅山宗來說確實是個很大的打擊,畢竟那可是五大宗門里,唯一一位即將飛升仙界的太上長老了。但是怎么說呢,有些人,果然是有名無運啊,就差那么一點點,還是錯過了。不僅沒有成功飛升,甚至連尸骨都沒有收回來。怎一個慘字了得
唉,不只是那位太上長老啊,就連太上長老的后嗣,都被贏桓那些人給硬生生的弄進陣法里去獻祭了呀,祖孫兩個,都是尸骨無存的結果,還真是流年不利啊
唉,只可惜就算現下整個開源大世界都明白了贏桓等人的奸計,但無奈,現下的羅山宗里,修為最高的,還是那幾個,就算那些僥幸幸存的修士日日去堵人家的山門又有什么用呢人家不還是照樣活的好好的所以說這世道啊就是這樣不公平
冷冷的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大殿,半響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一巴掌拍到了椅子上,那椅子扶手頓時出現了一個深深地掌印,幸好裴掌門還記得要控制住自己的力氣,以至于這椅子還能保持個全尸。
發了一頓不是脾氣的脾氣,裴掌門疲憊的將腦袋擱在了手心里,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種讓人鼻子發酸的寂寞孤獨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