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吶喊聲,直沖云宵,驚起無數鳥雀燕鴉。
“出發。”李中易端坐在那匹寶馬“青璁”之上,氣勢非凡的猛一揮令旗。
“咚咚咚”伴隨著非常有節奏感的行軍鼓聲,訓練了好幾個月的河池鄉軍,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浩浩蕩蕩地開出大營,踏上了未知的征途。
街道兩旁的路人,十分好奇地看著這支奇怪的大軍,大家議論紛紛,竊竊私語。
只見,閃著寒光的槍刃之海,璀璨奪目,灼人眼球,逼迫眾路人紛紛側目,不敢直視。
只見,那一片纓紅的槍之森林,無邊無際,就仿佛是雄雄燃燒的鋼鐵洪流,以無與倫比的氣勢碾壓著面前的一切,滾滾向前
在夕陽的映照下,身穿黑兜厚甲的鄉軍們,邁著剛勁有力的步伐,魚貫通過河池西城門。
這時,李中易如果登上城門樓,他一定會發現,城墻的垛口旁,立著一群徹底石化的人形“雕像”。
鄉軍全部離開河池縣城后,李中易把全軍的指揮權,交給了郭懷。
說句心里話,別說指揮打仗了,李中易到目前為止,就沒見識過任何一場這個時代的戰斗。
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士去做吧,騎在“青璁”背上的李中易,只能這么自己安慰自己。
在郭懷的命令下,伍佰帶領五十幾名會騎馬的弓弩兵,快馬加鞭,沖到整個隊伍的前方,散布于五里開外,搜索前進。
郭懷親自訓練的一個混編營,按照軍令,走在大部隊的最前沿。
所有的民夫以及車隊,一律靠著道路的左側依次行進,鄉軍的主力部隊則沿著道路的右側前進。
按照郭懷的命令,弓弩部隊被夾在民夫車隊和步軍之間,并且是兩人一排。
“傳令弓手,由前到后,每隔一人,持弓在手,打開箭壺。”聽見身邊的郭懷這么下令,李中易有些好奇地問他,“安民,這卻是為何”
“回李帥,下官調遣民夫車隊走在全軍的左側,卻是因為道路的右側,地勢略高,容易藏人,”郭懷指著右側不遠處的一片小丘,解釋說,“如果敵軍想伏擊我軍,勢必要從這一側發起進攻。我鄉軍一向訓練有素,軍紀嚴明,只要一聲令下,即刻就可擺開防御或是反擊隊形。”
“假如,民夫車隊在右側的話,咱們就有煩了。由于普通民夫沒有經過任何的訓練,一旦聞警,勢必會陣腳大亂,掉頭向左跑。這么一來,肯定會沖亂我軍的隊形。如果伏擊的敵軍勢大,則必成傾覆之禍。”
“李帥,您再看左側這一邊。”郭懷抬手指向民夫車隊那一側,“一里之內,俱是開闊之地,即使遇到敵軍的攻擊,我軍也可以從容驅趕民夫逃向右側,然后再擺開隊形組織防御或是反擊。”
見李中易聽得津津有味,郭懷繼續說“下官命一半的弓兵持弓上弦,并打開箭壺,是為了隨時隨地都可以有反擊敵軍進攻的遠射力量。”
“嗯,安民,為什么不是一半的駑兵持弩呢”李中易完全變成了好奇寶寶,硬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回李帥,弩機較重,長時間拿在手上,駑手會覺得疲累。加之駑機上弦不易,射速不高,恐怕他們還沒射出兩箭,敵軍就已經沖到了近前。”郭懷不厭其煩地給李中易講解各兵種之間的優劣。
面對如數家珍的郭懷,李中易心想,老話一點沒說錯,還真的是隔行如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