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從阮暗暗搖頭,由于以往的過節,折德扆對折御寇的話,已經不是那么相信。
“不論真假,咱們總要派個信得過的人,去靈州走一趟,瞅瞅情況再說。”折從阮緩緩的說出了他的想法。
折德扆也覺得老父親的提法頗有道理,只不過,派誰去靈州呢
如今大戰在即,折德扆的幾個弟弟都各領一軍,承擔著重要的防御任務,肯定脫不開身。
折從阮看了眼撓頭的兒子,緩緩的說“派別人去,恐怕難以取信于靈州的李某,老夫閑著也是閑著,值此危急存亡之秋,不如老夫親自去走一遭吧。”
“啊大人,不可,萬萬不可呀。”折德扆大驚失色,他的老父親已經年過花甲,身子骨雖然還算硬朗,歲月畢竟不饒人啊。
“嘿嘿,靈州黨項諸部,實際的人口和戰力加一塊,至少可以頂得上夏州黨項八部的五六成,這么大的一股力量,居然被那個李某人在半年之內,平滅于無形,老夫的確很感興趣。”折從阮見折德扆還要再勸,他搖著頭擺著手說,“此次大戰,正是你放手一搏的大好機會,又一,好好的打出我折掘家的威名,別讓拓拔彝殷那老賊小瞧了咱們。”
折從阮的脾氣,折德扆這個做兒子的自然是一清二楚,只要折從阮下定決心的事情,九牛拉不回
父子倆商量妥當了軍州大事之后,第二天一早,折從阮帶著十幾個隨從,乘坐馬車,悄悄的出了府州的南門,直奔靈州而來。
這時,遠在靈州的李中易,卻碰見了一件頭疼的事情。
借著西北行營副都總管的名頭,李中易向通遠軍、慶州和鹽州這三州,下達了調動兵馬的札子。
這三州明面上沒敢拒絕,可是,派到靈州來的兵馬,卻都是老弱病殘,不堪一戰的羸兵,令劉鴻安哭笑不得,怒火中燒。
“無咎,吾必上章彈劾這些賊子。”劉鴻安原本以為可以帶領一支精兵,不敢說確保打勝仗,護著他逃跑應該沒啥問題。
卻不成想,鹽州、慶州和通遠軍的刺史,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公然不把朝廷的威嚴放在眼里。
按照大周的規矩,邊疆遠州的刺史,一般都兼任本州的兵馬都總管。
通遠軍和慶州的政務不歸李中易管轄,這倒也好說一些,可是,鹽州卻是朔方觀察處置使的轄區之內,這孫道清也太過猖狂了一些吧
李中易暗暗有些好笑,劉鴻安明知道鹽州刺史孫道清的雄厚背景,卻當著他的面大發牢騷,顯然是認為孫某人大大的碰了他的奶酪。
劉鴻安在升任中書舍人之前,曾長期擔任御史臺的長官。他的成名之作就是,用手頭的一支禿筆,狠狠的彈劾了當時權傾一時的權臣,宰相兼樞密使王竣。
王竣和郭威的關系,就如同石守信之如趙老二一般,鐵得不行
虎口拔牙的結果是,劉鴻安雖然被罷了官,可是卻獲得了郭威的賞識。等王竣下臺后,劉鴻安就在第一時間,升任中書舍人。
客觀的說,劉鴻安也是一個眼光精準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