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喝杯香茗。潤潤嗓子”竹兒小娘子卸了軟甲,換上一身奚女慣穿的粉色裙裝,唇紅齒白,艷麗奪目的別樣嬌俏姿容,令人熏熏然,欲醉。
李中易品了口茶。接著茶圣的經典,壓根就不想搭理竹兒,把她晾在了一旁。
竹兒小娘子,自知有錯在先,也不敢胡攪蠻纏,接過茶盞后,安靜的守候在李中易的身側。
大軍經過遷州境內的時候,李中易下令,讓大部隊改道,在距離城墻僅僅五里之遙的地方,大模大樣的繞城而過。
這顯然是赤果果的挑釁,簡直是在軍威鼎盛的契丹一族的臉上,潑糞
城門樓上,耶律斜軫和遷州兵馬總管耶律廣,并肩站在一塊。
城門處,兩千余短時間內拼湊起來的部族軍,早就集結好了,隨時等待著出擊的命令。
面目猙獰的耶律廣,咬牙切齒的吼道“太太猖狂了耶律斜軫,你還能忍”
如果不是看著同族同宗的份上,對于耶律斜軫這個敗軍之將,耶律廣早就破口大罵,不留下半點情面。
耶律斜軫嘆了口氣,無奈的說“榆關天險被破,潤州失守,遷州奚一族全完了,咱們大契丹國在中京道以南,就剩下城里的這么點本錢了。”
“你讓我眼睜睜的看著,懦弱的南蠻子,帶著他們的戰利品,大搖大擺的從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耶律廣礙著情面,雖然嘴上沒說,心里卻十分瞧不起,耶律斜軫這個的被吹捧異常厲害的敗軍之將。
什么契丹國的將星之花全都是鬼扯,耶律廣長吸了一口氣,突然舉起手臂,下令說“是男人的都跟老子來。”
耶律廣大踏步向城下走去,四周的契丹部族勇士們,紛紛跟了上去。眾人經過耶律斜軫身旁的時候,不僅露出不屑之色,有人更是過分的故意嘟囔出聲,“懦夫。”
耶律斜軫長嘆一聲,冷冷的望著耶律廣漸漸消逝的背影,卻無可奈何。
遷州和潤州,同屬于中京道兵馬大元帥麾下,耶律廣的身份地位,也高于耶律斜軫一等。
耶律斜軫的嫡系兵馬損失殆盡,又是不敢言勇的敗軍之將,在這遷州城中,其實他已經喪失了發言權和影響力。
如果,李中易沒有這么赤果果的挑釁,耶律斜軫其實憑借著不爛之舌,勉強說服了耶律廣,不要輕舉妄動。
問題是,李中易使出神來之筆,故意押著俘虜和戰利品,繞城示威,耶律斜軫除了暗恨李中易狡詐之外,實在是無計可施。
契丹一族,立國的根本便是武力,弱肉強食,強者為尊,早已經滲入骨髓。
剛才,城內勇士們對他不屑一顧的態度,耶律斜軫自然不可能疏漏掉。只是,形勢比人強,耶律斜軫這個打了敗仗的喪家犬,說什么都不管用。
遷州城的上空,響起了連片的號角、胡茄之聲,隨著城門的緩緩打開,耶律廣一馬當先,領著精銳的手下部族軍,氣勢如虹的殺向猖狂的南蠻子軍。
“姓李的,算你狠,如此平淡無奇的陽謀,竟能逼得我進退失據,里外不是人。”耶律斜軫悻悻的一拳,狠狠的砸在箭垛之上,刺目的鮮血瞬間染紅墻磚。
“嘟嘟嘟”伴隨著發現敵襲的警號聲,李中易立時精神百倍的鉆出車廂,跨上血殺的背脊,厲聲下令,“飛龍騎軍靠后,羽林右衛全體下馬挽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