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剛一露面,李云瀟就緊張了,他警惕的眼神,再次檢查了一遍,四周的高處。
守護在各個至高點的弓弩手們,一一打手勢,做了回應之后,李云瀟這才暗暗的松了口氣。
李中易招手把李云瀟叫道身旁,壓低聲音問他“情況怎樣”
李云瀟露出狠辣的臉色,小聲稟道“在咱們的周圍,至少跟了四撥不明來歷的家伙。如果不是您吩咐過,不許打草驚蛇,小的早就派人去結果了他們。”
李中易點點頭,瞇起兩眼,說“繼續嚴密監視,如有異動,許你就地格殺。只是,收拾善后處理的首尾,必須干凈利落,不可留下半點蛛絲馬跡。”
李云瀟笑著說“爺,按照您教的那些招兒,那幾撥人自以為偽裝得很好,卻被咱們的人一眼看穿。”
李中易翹起嘴角,他不是特種兵,可是,、雜志、電影、電視,到處都是有關特種兵的內容。
不管有用沒用的東西,李中易按照他自己的理解,親手安排哨探營的訓練工作。
在一次又一次的實驗之中,不合時宜的東西,逐漸被刪除,代之更符合這個時代各種特戰手段。
說白了,諜戰與反諜戰,考驗的一是積累,二是細節,三是精研。
由于羽林右衛的遠離,如今的開封城,對李中易來說,局勢已經很有些失控,他不得不慎重從事。
“那位張司業,還好吧”李中易的地位太高,張司業雖然就跟著天使的隊伍之中,卻也需要搜腸剮肚的找理由,靠近過來。
李云瀟說“剛才,張司業的下人,一直遠遠的盯著咱們這邊的動靜。小人估摸著,您這么一露面,他恐怕很快就會過來拜見的吧”
李中易滿意的點點頭,說“此去大名府。一來一去,超過千里之遙,見面的機會多的是。”
李云瀟懂了,他笑著說“是的。您是個什么身份,見不見他,他說了不算。”
不管是這年月,還是以后的歷朝歷代,下級若想尋求上級領導當靠山。怎么著也要交上一份令人滿意的投名狀吧
否則,李中易憑啥要支持你張司業,而不是別的什么,劉司業,或是馬司業呢
李中易閑著沒事,索性漫步在田間道旁,飯后的消食異常重要,否則,很容易生出碩大的肚腩。
不經意的,李中易突然發現了鄭氏的身影。她手扶著一棵小樹,默默的眺望著東方。
李中易很清楚鄭氏的底細,她十三歲便嫁入金家,十五歲產子,十七歲時一氣誕下金家的孿生三姊妹。
彩嬌今年剛滿十八歲,已經長大成人,該熟的地方,也完全成熟,是個大姑娘了
這么倒推回來,鄭氏今年充其量不過三十六歲而已。年紀并不大。
由于從小養尊處優,保養得特別好,鄭氏看上去倒像是二十七八的美貌婦人,年輕得不像話。
唉。這個女人倒是可憐之極呀
丈夫棄她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疑心生暗鬼。李中易是出了名的好色如命,以鄭氏的美貌,恐怕早就被染指了吧
她的大兒子,由于暗地反抗大周的統治。被水師都指揮使周道中,唆使高麗王,當街砍了腦袋。
實際上,李中易心里很有數,宰了那小子,其實是他自己的意思。異族之間的統治與被統治,壓迫與被壓迫,往往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只有鐵與血可以解決。
當初,面對鄭氏的哀求,為了不留下后患,李中易當初故意讓信使走得很慢,不知道內情的周道中,肯定不可能放過那小子。
這不能怪李中易心狠,那小子原本在開封城,依附于李家,小日子過得異常滋潤,百事不用操心。
可問題是,那小子非常具備民族情懷,居然私下里逃離了開封,偷回高麗,扯旗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