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頗超勇的野心,姚鐵只是采取冷眼旁觀的態度,只要頗超勇不玩出界,姚鐵也懶得管他。
只是有一條,頗超勇想提拔的實權部下,姚鐵都會按照軍規,進行最嚴格的考核。
放諸李家軍全軍都是一樣的規矩提名權歸頗超勇,考察任免權卻掌握在姚鐵的手上。
并且,各支部隊的后勤輜重,統一歸鎮撫管轄,領兵的大將不得干預。
這么一來,人、財、物這三權,頗超勇皆不可能完全掌握,哪來的造反基礎
頗超勇本不是膽小之人,他目不轉睛的望著姚鐵,大聲說“一起去前邊看看”
姚鐵眼眸微微一閃,多年的共事經驗告訴他,頗超勇只怕是想摸清楚敵情之后,趁機撈一把軍功
軍功,姚鐵其實也需要。只是,在軍功和風險之間,姚鐵需要做個整體性的權衡。
按照軍規,正常的執行軍令,指揮作戰由頗超勇全權負責,姚鐵不得橫加干預。不過,由于軍情的瞬息萬變,李中易并不機械的留下了一個隨機應變的小口子面對特殊軍情,又來不及稟報上級,鎮撫是最終決策者。
頗超勇絕對不是笨蛋,和姚鐵共事的幾年間,他們倆人雖然有不少的分歧,也只是在表面上保持和諧的關系,但兩人有個共同點都需要干一番事業,爭取早日獲得更大的發揮空間。
在李家軍中的鎮撫,絕沒有不懂軍事的文士,所謂軍政雙優,使得鎮撫的考核標準,遠遠高于純粹的軍事指揮官。
姚鐵笑了笑,說“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咱們就近去查看一番”
頗超勇聞言大喜,搓著手說“知我者,老姚是也”
姚鐵只是笑笑,卻沒接腔,李鄉帥曾經說過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必須做到細上加細,不容稍有疏忽。
有了大暴雨天氣作為天然的掩護,折家軍的將士們,扛著原本屬于李家軍的軍旗,大搖大擺的朝北行軍。
李中易頭戴氈帽,身穿氈衣,蹲在一塊大石頭的后邊,手舉單筒望遠鏡,一直默默的觀察著小道之上,來來往往的契丹騎兵哨探。
把軍隊交給折云水帶領的折從阮,也和李中易一般的打扮,手里同樣舉著單筒望遠鏡。泥濘的道路上,一名契丹騎兵,一邊控馬飛馳,一邊抹掉臉上雨水,那模樣頗有些狼狽不堪。
折從阮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啞然失笑,隨即打定主意,這么好的寶貝,回頭一定要撈一批到手。
折從阮不斷的調整手里單筒望遠鏡的角度,仔細的觀察之下,他又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埋伏在四周的李家軍官兵們。氈衣和氈帽之上,遍布蔥綠的樹葉。
如果沒有望遠鏡的幫忙,折從阮自問,在茫茫大暴雨之中。僅憑肉眼絕難發現埋伏的官兵們。
這個李無咎,偏生就是鬼名堂多。折從阮的心態一直很端正,也很平和,此戰中,他就是個不管事的看客。
怎么排兵布陣,都是李中易的職責。折從阮只管看熱鬧,瞧新鮮,并且把老折家也需要的新式玩意,都牢牢記住,等仗打完了再找李中易打秋風。
傾盆的暴雨之中,耶律洪光接到了前方哨探傳來的最新軍情南蠻子正在冒雨往北趕路。顯然并沒有發現我軍已經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