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這些赤手空拳緊盯著李中易的樸家家奴們,一時間,立即炸了鍋,有人當場跑到窗邊,厲聲質問崔明濤“敢問崔府尹,您將我家家主的顏面置于何地”
李中易摸著下巴,瞅了瞅韓湘蘭尚未顯懷的腹部,若有所思的問她“破傳尚有幾斤釘”
韓湘蘭當即會意,笑道“樸萬羊此前也算是高麗國的大儒,于漢學方面的造詣頗深,奴家每天只錄樸萬羊的呈文,早就發現他的一筆字,非常有功力,甚至勝過不少中原的書法大家。”
李中易點點頭,他在書法上面確實沒有什么天賦,練習毛筆字已經有好些年了,至今沒有多少長進,只能說端正而已。
“嗯哼,國運不濟之時,任是家族文教昌盛,屁股卻歪得夠可以的。”李中易搖頭嘆息了好一陣子,腦子里情不自禁的浮上了汪兆銘那英俊過人,卻令人格外厭憎的臭皮囊。
韓湘蘭不清楚汪兆銘是誰,但她不假思索的問自家的男人“爺,您是替樸萬羊感到惋惜么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太祖時的馮道馮相公,可謂是博學之鴻儒,不照樣遍歷數朝,視北虜如父”
李中易略微一想,韓湘蘭說的一點沒錯,馮道老兒本為大漢子民,卻歷經三朝不倒,可謂是官場上有名的不倒翁。
對于馮道的行徑,后世的歐陽修罵道不知廉恥;北宋的司馬光則評價說奸臣之尤
就在李中易有些走神的當口,忽然聽見茶樓外傳來了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一個聲音,“哈哈,樸府尊如此勤勞王事,實在是國主之福啊。”
韓湘蘭雖然沒見過樸萬羊,卻一猜即中,她輕聲笑道“爺,您一直久候的那位正主兒,終于拍馬趕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反證了一個事實,老樸確實異常看重樸家的獨苗。
李中易借著窗扇的遮掩,略微探頭瞅了瞅茶樓下的動靜,只見,樸萬羊騎在一匹大白馬上,滿頭盡是熱汗。
撐腰的家主終于來了,原本躁動不安的樸家家奴們,一掃此前的晦氣,他們一個個挺胸收腹站得筆直,仿佛剛次打了勝仗,正等著老樸的檢閱一般。
有人更是跳出來,指著韓湘蘭,好心的勸道“小娘子,你何苦與一個賤商為伍呢,不如就此從了我家公子吧。穿遍綾羅綢緞,吃香的,喝辣的,一應的開銷應有盡有,簡直是神仙一般的快活日子啊”
“爺,奴奴終于知道了,什么叫作汪仗人勢。”韓湘蘭習慣性的手撫腹部,故意貼近李中易耳旁,用汪代替了狗字。
韓湘蘭早就看明白了李中易的心思,區區一個豢犬的狂吠罷了,若是和他一般見識了,反而跌了她的身份。
李中易握住了韓湘蘭的柔嫩小手,高高翹起嘴角,他心說,和聰明人打交道,的確是一件令人賞心悅目的美事。
聞弦歌而知雅意,偏又貌美似妖狐,更是李中易的娃兒她娘,這種種因素迭加到一塊兒,令李中易或多或少對韓湘蘭又多了幾分喜愛。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