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口,一家子聽到院里和屋內唱起了對臺戲,都在屋里坐不住了。紛紛都出來了。
“強花,你這是干啥”齊老大敲敲這屋的窗戶,雖然是質問,但語氣一點都不嚴厲。齊大娘又豈會聽不出來。
把兒媳婦按在炕沿,不讓她出去,外一一會兒要是打起來,可別沖撞了她未出生的孫子。
齊大娘一臉堅定地出了屋,掃了一眼都站在院子里的一家人。
“我沒干啥呀,他老叔家的嫁到齊家這么多年了,可給公公做過一頓飯端過一碗水我身為大嫂,我不能說說”說完這話,齊大娘理直氣壯地站到了齊老爺子身邊。
郁白芬心里狠狠地咒罵著齊大娘,這個土包子,竟然敢這么數落她她又不是農村婦女,還想在她面前擺款兒
“大嫂,這些年辛苦你了,白芬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對,你說她是應該的。”沒等郁白芬接話,齊光明先接過了話頭兒。其實就是和稀泥。
可惜他媳婦并不領他的情,諷刺地一撇嘴。“我說大嫂,你也別找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發難。你不就是心里氣兒不順么因為我們家沒給你們家繼元辦當兵的事兒。你這是記恨我呢,找機會給我穿小鞋兒。”
她不說這個還則罷了,一提起這個,齊大娘的心就跟被人捶了一拳似得。
“你還有臉提你問問你當家的,他是怎么上的大學,怎么當的干部我和你大哥哪點對不起你們這么多年,我們從來沒求過你們。可你們吶,還一口一個你們家,我們家,敢情一筆還寫出兩個齊字兒來了”齊大娘掐著腰,把心里頭憋著是話不吐不快。
“你們回家來給爹過壽,本來是好事兒。可你們像是回家的樣子嘛嫌這嫌那的。我們平日里伙食哪有這么好,你們吃著還不滿意。英子早早拆洗得干干凈凈的被褥,你咋說的,問英子咱家有沒有虱子你說的是人話嘛有你這么糟踐人的嘛”
隨著齊大娘的發泄,齊老爺子臉色也不好看,齊光明更是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得了。
“大娘,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咱們不看別人,看在爺爺的份兒上,別讓爺爺上火著急,成不有話好好說,有什么不對,我給你賠不是。”關鍵時刻擔任滅火隊的是齊大勛的爸爸,齊繼忠。
姿態擺得夠低,態度也十分的謙恭。要說這齊繼忠,在京城鋼鐵廠宣傳科工作,嘴皮子功夫十分了得。
對付和自己對著干的人,齊大娘戰斗力絕對夠用。可對上齊繼忠這種笑呵呵賠不是的,齊大娘就不知道咋應對了。
好在齊老爺子也算明白人,這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呀,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好了,今天就光明媳婦下回廚房吧。老大媳婦說的對,爹這些年可還真沒吃過一口你做的飯菜呢。爹今兒也享享我老兒子的福。”說完,老爺子背著手,回屋了。
齊光明給郁白芬使了個眼色,也顛顛跟著老爹進屋了。這是去勸慰老爺子去了。
齊繼忠自然不能讓平息的戰火重燃吶,連拉帶拽地把他媽媽拉到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