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系統的烏鴉嘴突然實現她在玄司北面前停了一刻,甚至已經猜出他認出了自己,但,這位難伺候的小公子卻一臉淡然,只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腳步一刻沒停,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宋悅強力保持著臉上表情的自然,也只能裝作陌路,用方才的緩慢步子,一步步與他拉開距離,心里吶喊。
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翅膀硬了一口一個恩人的叫,沒過兩天,不僅躲著她,還可以翻臉不認人還她的二錢銀子來
宿主淡定,今后的路還長著呢,說不定還有更麻煩的事兒在后頭。
宋悅我不管,他這個兒子反正是當定了
她腦中飛轉,立刻改變原計劃,緩慢地掏出了一錢銀子,弱弱地小聲問道“夠嗎”
果然,掌柜的臉上露出了堪稱嫌棄的表情。和所有人一樣,他也是被她這身富貴打扮給騙住了,隨后發現她似乎不肯掏銀子,心理落差有點大“茶錢不止這個數,你又占了窗邊的位置那么久,理應多出一些,就算你一兩吧。”
“什么要一兩”打劫啊
宋悅一面露出夸張的驚訝表情,一面故意捂住了自己的荷包,心中暗暗吐槽著。
果然九龍灣里就沒什么好人,一個個都本著欺負弱小、利益至上的原則,街上的商家不會也都是些黑心商家吧不過,正是這一點,可以利用一下。
見她緊緊捂住荷包的動作,疑似此地無銀三百兩,掌柜的篤定了她荷包里還有銀子,故意揚聲大喊,讓全客棧的所有人都聽到“姑娘,你是想吃白食身上分明有銀子,為何遲遲不付賬”
這一聲喊,惹得客棧上下兩層的客人都忍不住伸長脖子,往這邊張望過來。人喜歡看熱鬧,是天性,特別是九龍灣里沒有所謂官兵,他們想怎樣就怎樣,能弄出不少新鮮花樣來。
上樓正至一半的玄司北,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只是身形微頓,又像想起了什么,繼續向上走去。
“我”對比之下,掌柜的面前那位穿著不俗的漂亮姑娘的聲音則顯得有些柔弱,有些怯怯的,“我不是已經給了嗎,剛才我就點了一盤小炒和一盤涼菜,怎么會要整整一兩銀子”
“飯菜的價格是你定還是我定我說那兩碟菜要一兩銀子,你照著付不就得了,看你這身衣服也不止一兩九龍灣的規矩,用我教不會是外地人吧”
“可可我真的沒錢。”宋悅瑟瑟發抖,抱著雙臂,似乎有些害怕,“我原是個生意人,最后一單生意把老本都賠進去了,僅剩些吃飯的錢,別被我這身打扮騙了,這是我剩下的唯一一件體面的衣服,其他都賤賣了我真的沒有那么多錢,老板,要不我給你刷盤子吧”
她的計劃,首先,得設計留在客棧,最好是當個雜役之類的,趁著干活的時機,和玄司北再巧遇一波,這次只能她主動出擊,只要他開口,她就能借口聲音熟悉,揭他馬甲。
玄司北薄唇緩緩抿成了一線,步子微微一頓。身后的立馬有人關切地問怎么了,但他沒有回答,只是垂眸,不動聲色地將樓下的情形收入眼中。
她果真來九龍灣了
之前就聽她信心滿滿的說要做生意,結果,這是賠了銀子看她神情憔悴,眼神落寞,應該是受了不小的打擊。荷包里沒銀子,恐怕也是實話,不然也不用節省至此。
以九龍灣這些惡民的民風恐怕這次,她惹了不小的麻煩。那群人不會善罷甘休,看她一介女子,身邊沒有旁人,只怕會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