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咳。
她見莫清秋的衣袂浮動,知道他運了真氣,連忙攥緊了他的袖子,向他搖了搖頭,不讓他沖在前邊。她的面子丟了沒事兒,但莫家的形象不能敗在一個小小的王家上,他們還不配。
這事兒畢竟牽扯到皇上的做派,有點腦子的人就知道,越是起沖突,輿論愈發會傾向于弱者,而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又很能勾起醉花樓前圍觀的男人的同情,她可以肯定,這小姑娘八成是篤定自己屬于“占理的受害者”一方,也是,以姬無朝嘴笨又沖動的個性,吃虧再說難免。
“原來是為了討要個說法”她雙手負在了身后,微微彎下腰,盯著那張美麗的臉,緩緩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好,想問什么,朕給你說法。”
這年輕的小姑娘喲,還是沉不住氣本來好好兒拿著那些金銀悶聲揮霍就夠了,偏偏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讓她記起了柳懷義這樁事。
把柳懷義關天牢里,是還想從他口中套出一些朝臣的秘密,畢竟有些奸臣表現得明顯,有些則是小心翼翼偽裝成她的忠臣,不好拿把柄。她只知道柳懷義給了挺多金銀補貼王家,卻沒想到給了這么多。
宋悅雙眸瞇起,笑容越發柔和起來。
這次補墻的錢,有著落。
醉花樓門口的動靜稍微大了些,雖然沒驚擾到二樓,但在司空彥的角度,能看見一樓好些人都站了起來,就連二層都有些人跑到了欄桿邊往門口望,人聲也變得嘈雜起來。
司空彥眉頭微微一皺,站在他身邊一個公子哥打扮的男人便立馬對面前的綢緞商人抱了抱拳“今天暫且談到這里吧,我們家公子喜靜不喜鬧,聽聞外面的吵鬧聲,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你若滿意這個價格,明天直接找陳耿拿貨便是。”
說罷,便轉身為司空彥引路去了三樓,至始至終,也沒對樓下之事表現過半點興趣。
畢竟能在青樓門口引起騷動的事兒不多,無非就是哪家達官顯貴上來消遣,被娘子知道了來抓奸的。這種戲碼好不新鮮,他們已經看厭了。
“曉清。”三樓的大門一關,外面的騷動被完全隔絕,此時室內安靜得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司空彥淡淡坐下,喚回她的神志,“魏國一行,如何”
他關心的是她有沒有在魏國收到糧。
“別提了”那個公子哥打扮的女人一扯被束得規規矩矩的頭發,毫不避諱地在他面前拉下豎高的領口,方才在外面裝的一副高貴模樣盡毀,“扮男人真累,淋個雨都沒人遞傘,頂著大太陽跑過來,還得把脖子裹得嚴嚴實實”
她原本是江湖兒女,在人前沒那么多禮數,司空彥也知道她的性子,注意力全放在了正事上,眸色微微一沉“出了問題”
曉清抓了桌上的一壺開水就對著壺嘴灌下去,喝完擦擦嘴,目光瞥向別處。說到這個,她也有些心虛“嗯有人搶在了我前面,報的價格剛好比我們稍高一點點,我做不得主,飛鴿傳說又得等時間,他都已經收完了我見情況不對,才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