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宋悅憑著對危險的敏銳感知,隱隱知道,面前這個笑得無害的男人,決不能用表面判斷,剛脫口而出的“舐犢之情”又吞回了肚子里,“沒感情”
母愛不存在的她沒有這個逆子不認她做干娘也就算了,現在還反過來威脅她
在宋悅話音落下的片刻,玄司北眸色一暗,原本意欲撫上她面頰的指尖,在她面前一寸驟然停住,遂即冷冷收回了手“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后悔。”
宋悅察覺到,他的臉上再無笑意。
玄司北負手而立,緩步與她擦身而過,背對著她頓住腳步,白衣衣袂的銀絲若隱若現,在不經意間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回想起剛穿越時,那個用匕首結束姬無朝生命的、野心勃勃的玄司北。
完美的側臉,頎長的身形,冷冽而傲氣迫人,這才是真正鋒芒畢露的他。他在她面前表現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宋悅依然微微低著頭,保持盯著地下的姿勢,直到視線中出現了他的一片衣角。她忽然提起真氣,迅速將所有氣力凝于手腳,后腳用力一蹬,一躍而起,單手成掌,猛地襲向他“我宋悅做過的事,就從未后悔過”
凝起的勁風將她的發絲揚起,露出一對狠狠瞇起的鳳眸。
她突然發難,襲向玄司北的后背,本以為勢在必得,卻在最后一刻,他忽然回過身,無感無情的瞳中倒映著她的影子,嘴角意味不明地勾了一下。
那種眼神,是上位者熟悉的自信與傲然,讓一陣涼意遍布她的全身。
他輕輕抬手,甚至她看不清他如何動作,她的手腕便被他一把握住,因為慣性而停不住的身形,撞上了他的胸膛。剛想退步,他卻并未放手,隱隱運著內力的手掌,如鐵一般桎梏著她的行動。
“是你自己送上來的怪不得我。”他輕輕舔了一下嘴角,半掩著眸向懷中的她看去,瞥見她蒼白的臉色,刻意讓眼神變得漫不經心,掩去心底的愛慕,在她耳邊用輕柔的少年嗓音道,“宋悅,緊張什么我不是說過么,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現在是,以后也是。永遠都不要懷疑這一點,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
宋悅對上他的眸光,冷冷一笑“這話當真”
“當真。”
“那如果我想要虎符呢”
“”
他的指尖不自覺地微微收緊,宋悅吃痛,卻沒有出聲。
果然他的復國計劃才是第一位。
既然已經知道了結果,那就沒有再問的必要了。立場不同,她也不多費口舌去教化一個不可能掰正的反派。
一陣靜默之后,玄司北無意間瞥見她因淤血而紅腫的手腕,眼神一刺,下意識松開了她,語氣軟和了幾分“宋悅,乖乖待在這里,不要摻和別的事,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