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她是在睜著眼說假話這樣的說辭,卻比她冰冷傷人的字句要漂亮得多。即便只是說給他聽的謊言,他也被宋悅的話安撫到了。
只要她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那么,隨她如何,他都會滿足她。
宋悅死撐著面子,沒和玄司北捅破最后那層窗戶紙,安然無恙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守在外面的沈青城見她一臉無所謂的獨自回來,四處張望著主上的身影,眼中全是不可思議。
“嘭”地一聲,院門關上,宋悅只留下一句“任何人不得打擾”,就沒了聲音。
上次那幾個來抓她的黑衣人,據說是會分筋錯骨之術的武林奇人,最后下場卻很慘正是玄司北親自下的命令。出了這件事之后,這些做下屬的,看待她的目光就截然不同了。
她叫他們不要來打擾,他們就真的一個音都不敢再發出,都退守在院外,可見平日的嚴苛訓練。就算在大燕的宮中,如此規矩的下人,也很少見到。不知是因為燕王朝的日漸衰微,讓很多人不把宮里的規矩放在眼里,還是因為玄司北平日里的嚴厲作風。
宋悅輕輕一嘆,百無聊賴地坐著,暗暗呼喚著系統。
現在她可能處于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狀態,平日里管用的系統,偏偏這時候休眠了,她連已有道具都取不出來,而其他諸如飛鴿傳說類聯系外界的方法,也沒有相應的條件,沈青城那個常年傳遞情報的人,早就把各種情況都料到了,不給人一點漏洞鉆。
這樣下去,飛羽一定會出事的
系統依然沒有回音。宋悅冷靜后,想了半晌,最后猛地推開房門“沈青城帶我”
黃昏時分,門外不知何時已經換了一個站崗的人,那人和之前試圖抓她的黑衣人穿著同樣的衣服,一身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整個人如刀劍般鋒利。這身衣服似乎錢江也穿過,黑色勁裝,便于行動。
內息深厚,均勻而綿長,站姿筆挺而標準,是個從小練就的內家高手。
只需一眼,宋悅心下便有了底,心下暗暗驚訝,玄司北身邊聚集的能人,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多“你是”
“程墨。”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多余的表情,冷硬答道,“尊主吩咐,允許姑娘走出這片院落,不過無論走到哪,必須讓屬下跟隨。”
就知道。
他現在防她和防賊差不多了。
宋悅深呼吸一口氣,點了點頭“你們尊主在書房吧我要見他。”
程墨比沈青城更好使喚,但對付起來也就難了,簡直就像一臺執行任務的機器,只要不在玄司北的命令范圍內,就一聲不吭,不論她打聽什么都沒反應。直到來到書房前,宋悅才聽他第一次主動開口,是向玄司北報告“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