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就算知道他暗地里有些人手,也總有種即將離開嗷嗷待哺的兒子的憂心感,點點頭,叮囑他幾句出門謹慎,轉過身去又想往墻上插點刀片防賊。
得了吧,那些沒腦子的烏合之眾,在電視劇里根本活不過一集,更別說借著輕功跳進院子再說你當真那么擔心玄司北
宋悅不,主要是怕有賊惦記我放在枕頭底下的十幾枚銅板他底牌還沒露,我也猜不透,不過按理說,這個時候的他羽翼未豐,還沒完全成長起來,所以有必要為他著想著點,好歹也是我培養的小幼苗,決不能中途出什么意外
玄司北一直表現得十分乖巧,為她收拾好了包袱,宋悅走時,照樣把包袱往背后一甩,忽然覺得似乎重了些,疑惑中,打開一看,見里面多了些盤纏,不由看向他。
“老板和錢江熟,預付的工錢。”他冷著臉解釋道。
“”這小子。
宋悅輕輕哼了一聲,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出門前揮了揮手“等我做生意賺銀子回來,好好在家看書,修身養性,下次回來我是要檢查的”
當宋悅一走,宅子里立馬少了些人氣。又是夜晚,小翠禁不住瞌睡,打著哈欠睡下了。
幾位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正帶著一個乖乖巧巧、與宋悅有幾分相似的三十歲女人,踏入了門檻。
他們正是白天藏在樹林中,為宋悅解圍的人。一天下來,他們幾乎把整個九龍灣走遍,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女人,獻給尊主。
此時院中只有一個白衣少年,站在榕樹底下。那明凈清爽的背影,給人以春風拂面的溫文感,只是,當他回頭,眸中那如同深淵寒潭的極致幽暗,讓一干下屬都不敢直視,后背生寒。
玄司北瞥了他們一眼,立馬明白了什么,眸中冷意不減,嘴角卻輕輕彎了一下,磁性的少年嗓音,低語著令人膽寒的字句“什么時候開始你們可以不經我的允許,擅自行事”
“屬下”為首的男子額頭上沁出了冷汗,不由求救般的望向跟進門的錢江。
錢江也察覺到氣氛不對,見尊主臉色,連忙撲通跪下“是屬下逾越了可是尊主,宋悅畢竟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六國之中都沒有查到她的信息以防萬一,尊主還是少與她接觸為好。我們費盡周折,為您找了個替代品,此女家世清白,又乖巧懂事”
玄司北抬眸,看了那個羞怯捏著帕子的女人一眼,那一眼冰冷無情,讓女人滿懷期待的臉變得花容失色。
錢江默默垂眸看著地板磚。
是他沖動了作為一個男人,特別是尊主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要他在屬下面前承認自己對母愛的渴望,恐怕還不太現實雖然尊主還年少,但在某些事情上,真的已經不像是孩子了。
想當年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才幾歲大,便已經養成了冰冷、生人勿進的性子,再見面時郢都城破,已經相隔十年了。
尊主,已經不需要他們為他操心了。
“屬下知錯今后絕不再犯。”甚至,不需要玄司北說什么,錢江就已經明白,深深的俯下身子,叩了一個響頭,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頭一次,就像是見到了前主子般小心謹慎。
唯一的女下屬暗暗撇了撇嘴看尊主這幾天小綿羊似的對那女人,還真以為尊主轉了性子,喜歡那樣的類型。看來是她沖動了,小主子的私事,已經輪不上他們幾個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