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心下明白,齊宮中的暗衛比起燕宮,只多不少,見齊晟出現,連忙輕拍了玄司北一把“趕緊走小心避開轉角、假山、圍墻根,還要小心房頂上這些地方都可能藏人。”
畢竟身為一國皇帝,是最清楚皇帝喜歡在宮殿的什么位置設置人手,再說齊晟的性子和她相似,肯定喜歡好鋼用在刀刃上“屋檐上的你要小心,那兒的暗衛段數肯定高些”
玄司北垂眸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起身飛掠出去。
果真,隨著齊晟的一聲令下,從各個掩蔽處都跳出不少黑衣侍衛的影子,從四面八方向他們靠近,不一會兒就如同潮水般包抄了他們。
“還挺會選路線的朕都要懷疑你已摸清了寢宮附近的守衛。”齊晟盯著玄司北懷中的她,并未把不悅之色寫在臉上,視線卻有些冷,“這個男人有哪點比得上朕么”
宋悅感覺到腰間的手猛地收緊,回頭瞪了一眼玄司北,見他黯淡下去的眸光,又有點于心不忍,干脆摸了一把他光潔的臉,對齊晟道“他長得比你俊。”
雖然說齊晟也是難得的高顏值,但他們兩個完全是不同類型。齊晟的輪廓偏向于堅毅硬朗的俊美,而玄司北五官更精致些,如同畫中走出的白衣少年。
玄司北又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覺,他眼神里似乎還帶著幾許無奈的高興。
齊晟眸光沉了下去,不再看她,把視線瞥向一邊,狠下心冷聲道“抓人。”
黑衣人的包圍圈立刻變小,一束束冷白的刀光在日光的折射下變得富含殺意。對面的侍衛拔出腰刀,玄司北也默不作聲地將腰間的配劍緩緩抽出。
“別抱著我,趕緊把我放下來”宋悅見他一只手擋下對面的刀光,連忙掙扎著下來,“我會礙著你的,小心別傷著了”
“有你這句話,我今日便不讓鮮血沾上半點。”他一雙鳳眸逐漸啊變得認真起來,注視著對面的敵人,飛快出劍。身形微動,劍風橫掃的地方便躺下了一大片。
宋悅想起了那天她復活時,他在她太和殿門口大開殺戒的情形,但又似乎有些不一樣,這時候的他,不再讓她畏懼,反而讓她面對如此緊張時局,也能感受到來自于他的安定。
不過,她從來不喜歡拖人后腿。
“放手,我不說第二遍”
“這輩子都不可能放。”玄司北喃喃道。
剛好刀劍的碰撞聲在耳側響起,讓宋悅有一剎的耳鳴,沒注意他說了什么。她只能自己硬生生地扳著他的手指“聽好了,就算我們這次都有事,虎符也不能有事,你放我下來,反正那些侍衛不敢殺我,我不會有事的。”
不管是誰都拼不過車輪戰術,她必須擋在他身前。
既然他已百分百信任她,她就做斷后的那個。正好她才喝了一瓶內力藥劑,不一定能安全從皇宮逃出去,而玄司北不一樣了,他武功高強,又有飛檐走壁的能力,帶著虎符回到燕宮,應該不成問題。
終于,她掙脫了他的懷抱,隨即,在面前侍衛的刀光之中揉身險險避開攻擊,一手飛快地在地上的尸體手里撿起了一把普通腰刀。侍衛們本依照齊晟的命令,見他們分開,正想活捉她,把她和玄司北分割開,沒想到她飛身擋在了玄司北面前。
齊晟負在背后交握的雙手微微緊了緊,驚訝于她的膽識,幾欲開口叫停,卻見玄司北飛快攜了她向后方殺出一道血路時,又將喉中的話咽了下去。
他們把齊國皇宮當成了什么地方,什么時候都能來,什么時候都能走的么
齊晟忠誠度40
宋悅腦中突然出現忠誠度降低的警報,下意識想到趙夙被判定為叛變的那次,反射性看向齊晟,果不其然,齊晟不知何時拉滿了彎弓,在她回頭時,箭已離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