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再像以往那般收斂,而是宛若實質的濃重危險氣勢,風雨欲來。
她嚇得一抖,差點以為自己腦袋下一刻就得搬家“他和我同、同歲”
緊迫逼人的壓力瞬間消失,她甚至看見他冰冷抿緊的嘴角向上掠了一下,雖然還是板著臉,但緩和了許多,像是松了口氣“也是”
是他亂了。
循著蛛絲馬跡推下去,幾乎立刻便能聯系上昨夜的刺客,細細一想,那小男孩作風的確與他有幾分相似。想不到的是,宋悅與他陪練了一段時間就參透了他的獨門功法,還教給了這個孩子
“我的確是你父親。但事情原委并非你們推測的那般。”
“哼。”她才不信。
“你知道燕國女帝姬無朝么”
“不知道。”鬼才聽他說話呢。
“她就是你娘。”
宋悅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醒來的時候,已是清晨,四周的擺設告訴她自己躺在一間還算不錯的客棧里,盡管是下等房間,卻被人細心蓋上了薄被。
床邊有一碗湯藥,觸之有余溫,照料她的人顯然沒走多久。
她記得自己是攔了一輛商人馬車,也把銀票拿給了趕馬的小廝,后來好像就昏了過去還算好,不是光拿錢不干事的人,沒把她丟馬廄里。
再隨便掏了掏口袋幾張大面額的銀票還在兜兒里,她有些驚奇的數了數,發現只少了一張,暗道這人真是老實得可以,趁火打劫都不學。
清醒了些,就想去洗洗這一身狼狽,坐在床上檢查一番,可以確認她身上只有一道比較深的傷口,其他都是被輕輕劃割破的,并不礙事,而衣服上沾染的鮮血似乎都是別人的。
臟,忍受不了,一定得換掉。
她去了一趟院子,先用井水把頭發洗了一遍,打理得稍稍齊整些,像個人樣了,才幽魂似的慢悠悠往大堂走,去找店家換身衣服“小二,小二在嗎”
腿不能邁大,動作稍稍一大就會牽動傷口,束手束腳的。要是有止疼藥她一定買兩瓶。
這時正好小五撩開簾子往院里走,見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的女人,先是嚇了一跳,又被那張洗凈后堪稱完美的臉驚了一下“你,你是我救的那個人”
他還以為是個臟兮兮的江湖客,沒想到竟是個美得如此驚心動魄的虛弱女人。
宋悅盯著他,覺得有些眼熟,還以為是昏迷前多看了兩眼才造成這樣的錯覺,也沒多想,勉強笑了笑“多謝救命之恩。”又從懷中掏出一些銀票,“不知這是何處,我想盡快趕往燕國,能不能搭上一趟順風車”
小五還沉浸在眼前的美色之中,有些呆呆的,直到銀票被推到面前,才連忙搖頭“反了反了,皇我家黃公子去的是齊國,恐怕不能載你。不過這一路上我有熟人,到時候聯絡聯絡,估計可以給姑娘搭上順風車。你傷勢這么重,受不了舟車勞頓的,還是先歇息幾天,等等消息吧”
當他安頓好這位姑娘,回到皇上面前,有些失魂落魄,心不在焉。齊晟正在桌邊寫著什么,余光瞥見他進來,將紙張折好,收起了毛筆“天已亮,該上路了,讓你拿的大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