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不能。
看著眼前大紅色的花轎,她忽然勾了勾嘴角。少女心?早八百年前就沒了。畢竟她是要做女帝的人,與其寄希望于別人,不如好好思考怎么借此機會達到目的。
她扳著指頭數著手頭上的事兒。去莫清秋那兒弄能量值的計劃吹了,不過這事兒緩緩也成,等她到洪府,估量一下洪全保的能力,到時候就把御史吐出的一長串名單全抽出來,罷官抄家,一正朝廷風氣。
朝廷中,除了以莫清秋為首的幾個絕對忠于燕國莫家子弟,大臣們基本分為三派。
一派是以洪全保為首的,不怎么待見姬無朝,據李德順調查,大多官員都有或大或小的問題;一派是玄司北上位以后出現的,基本都是沈青城那邊的人,按照姬無朝的記憶,十年后才會謀反;最后就是柳懷義巴結的對象,支持皇叔的一派大臣,這些人有心治理國家,也不乏有能力者,只是對姬無朝失望了,才將全部希望押在她的皇叔身上。
其他就是些墻頭草,阿諛奉承上位者有之,借機拉踩站隊的也有,這些倒還好辦,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暫時沒有反心,可以放到稍后處理。
皇叔有沒有篡位的意思,她也不知道,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朝中有半數大臣都站在他那邊,而虎符又在他的手里,若他有反心,比玄司北帶給她的直接威脅還大。柳懷義在姬無朝身邊如此之久,巴結的官員,除了莫清秋,沒人不賣他面子,不知道皇叔有沒有收受他的金銀。
如果說皇叔算是潛在威脅的話,私自養兵的洪全保就是直接威脅。以前不知道功德值的機制,她還沒那么著急,但現在,她不能再等了。
花轎一路搖搖晃晃,宋悅想著想著,上下眼皮子開始打架。
【宿主還真是心大。這時候真的不擔心一下拜堂成親的事兒嗎?】
宋悅冷冷一笑:到時候房門一關,鬼知道我們在里邊做什么。
就在這時,花轎一個劇烈的晃動,忽然停了下來。她睡意忽然散了幾分,猛地扯下半遮著臉的蓋頭,語氣有點不太好:“誰?”
她正做夢夢見自己逮住洪全寶了呢,誰這么大膽來劫洪府的喜轎,擋著她進去掃蕩?!
就在此時,修長的指尖挑起紅色的轎簾,看得出,那只手因常年的養尊處優,而顯得白皙勻稱。站在轎門口的男人逆著光,墨黑的發絲飛舞起來,頭上帶著一只標志性的銀白面具。
“玄虛閣主。”他對她輕輕頷首,彬彬有禮地伸出一只手,小心扶著她走下轎子。
宋悅瞪大雙眸,有點不敢置信。
偶像!
他前兩次給她的感覺,都是冰冷之中帶著些疏離,似乎真的只是隨意逛逛,路見不平而已。可這次,他抓著她的手,扶她下來,那無意識的小動作,都帶著淡淡的關切。是錯覺?
外面,四個抬轎人早就放下了轎子,不知道逃到了哪兒去,剩下隨行看守她的洪府護衛,也東倒西歪的趴了一片,只留洪全鈺身邊那個小五,一面貼著墻角不確定地后退著,一面偷偷去看玄虛閣主的動作:“這可是洪府的喜轎,你也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