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車隊這么長,光進城就需要一些時間,守在城門口的那些人會讓我們進來?到時候別城門緊閉,讓我們成了待宰的肥羊!”有個鏢師已經嚇得不行了,“我雖然不是燕國人,但也聽說過那位姬無朝的事跡……他們為了自保,肯定不會開城門的!”
“她會是個好皇帝。”飛羽垂眸,不容置疑的語氣,“我可以保證,只要我們爭取到時間,先一步抵達西門,守軍就會開城門。”
“你保證?用什么保證?這不是銀子的問題!”鏢師有些氣急敗壞,開始后悔接了這趟鏢。
“用……我的項上人頭。”
這句話一出,四周都沉默了,李大哥是什么人,這些日子來是什么樣的性子,他們也了解。最后,鏢頭干咳了一聲,打了圓場:“算了算了,既然李大哥說話,我們有什么不相信的?大不了就是和軍隊干一場,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
盡管如此,在聽到越來越近的馬蹄聲時,還是有人嚇得步子都邁不動。
玄司北對這個平白無故幫助宋悅的俊美男人沒有絲毫好感,只是抱著完成任務的心態,跟著他們走一程,一路上一言不發。直到聽見越來越近的馬蹄聲,才輕輕挑了一下眉。
以這樣的狀態對上洪家軍……保住這些的命不難,只是糧食,無法運走。
宋悅很擔心糧食的吧,她畢竟那么想保全這個國家……要么,還是動用玄虛閣的人……
就在他心下猶疑不定時,不遠處忽然沖出一道虛影,快如閃電。那是一個身披銀白戰甲的人,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快馬,帶著一支人數不多的隊伍從側面殺出,造足了勢,卻又很快調轉馬頭,向另一個地方奔去。
更遠的地方,依稀能看清另一支黑壓壓的軍隊,黑暗中雖然不能比較雙方隊伍的多少,但從氣勢上看,叛軍的隊伍更勝一籌,而剛才的一支隊伍,如果沒看錯的話,領頭的那個,是姬無朝!
宋悅故意引開洪家軍的注意,趁機讓沈青城派一隊推著空車的人從北門悄悄出發,而這時,那推著空車的人看到叛軍來了,紛紛裝作慌亂,棄車而逃,她騎馬奔來,在洪家軍的眼里,就是為了那三車的糧食。
洪媛連連冷笑:“以為夜里就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偷把糧草運進城里?太天真了,姬無朝。你帶這點兒兵出來,是不想驚動我,想速戰速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正打算今夜攻城,沒想到你主動送上門來!”
宋悅見自己穩住了洪媛,便勒了馬頭,停在原地不動,盡量爭取著時間。她眼神凌厲,似乎對洪家軍毫無畏懼,將手里的青鋒劍一橫,借清冽的月光為劍刃鍍上一層寒光,冷聲喝道:“洪家背叛了朕,背叛了燕國百姓,今天,朕非要為百姓討得一個交代!”
既然是造勢,那勢頭越大,飛羽就越安全。
只是她沒想到,這一聲冷喝,不僅在南門口的守將莫清秋聽到了,就連西門口的沈青城也一震。
他們站得高,視野開闊,又時刻注意洪軍動向,自然沒放過這一幕。
“想不到……宋姑娘假扮的皇上,連語氣都一模一樣。”她的表現出乎了他的意料,即便是演出來的威勢,也讓他懸著的心放下了些。
南門口,莫清秋則是一臉擔憂:“皇上身負重傷,怎么能和洪媛交戰!西門口的守將是誰?怎么也不攔著點兒?”
比他們更近的,飛羽的車隊也看到了兩軍的對峙。悶頭向前的飛羽臉上忽然閃過愕然,不敢置信地望向遠處拿著青鋒劍的身影:“是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