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她禁軍的隊伍全被玄司北換成了他的人……那簡直是趁虛而入!
宋悅甩掉騾子,披上隱身衣就無聲無息進了城,幾乎是奔跑著,爭分奪秒地四處尋找著武器,最后在禁衛軍于城頭處的武器架子上找到一把彎弓,趁著此時所有人都站在城頭,只有一個守衛背對著倉庫守在門口,宋悅拿了箭羽,悄悄藏在隱身衣里就從他身邊匆匆走過,沒驚動任何人。
【宿主以后還是少做點這種事……隱身衣是你這么用的嗎!萬一被古代人當成靈異事件,你負責給他們洗腦啊!】
宋悅:惹不起惹不起……不過這不是事發突然嘛。
她又從包袱里拿了一塊蒙面的黑巾出來,那是從冷泉山莊倉庫邊的晾衣桿上扯下來的,和她身上這套一個顏色。蒙上黑巾,整個人就當真像是晚上出沒的江洋大盜,只露一雙眼睛,不會被人發現長相。
宋悅直接跑到了最近的一座高塔上,原本這是給守城的士兵瞭望用的,如今沒有戰事,防衛比先前對付洪家軍時松懈了許多。她繞開塔下層的零星幾個守衛,無聲無息地爬到最頂端,那里正站著兩個士兵。
她忽然解除隱身衣的裝備,與此同時,猛地敲向其中背對著自己的士兵的后頸。另一人很快反應過來,試圖拉響八角鈴,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被她劈暈在地。他似乎經過些特殊訓練,更敏銳些,最后倒下時還試圖看清她的容貌,可惜,只看到了一個渾身裹在黑色里,辨不清男女的人。
“真不好意思……自己人,得罪了。”宋悅往地下瞥了一眼,輕聲道。
當玄司北的軍隊緩緩進城的時候,街頭看熱鬧的百姓個個兒探頭探腦,主街也被清出了一條空無一人的通道,一個接一個的侍衛正維持秩序,等著大軍進城。
人們對潛藏著的危機毫無意識,就連飛羽也被蒙在了鼓里,整個燕都,唯有她一人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玄司北的所有布置,就算她現在閉上雙眼,也能憑空想象出他藏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不同商鋪里的內應。可惜,已經來不及通知皇宮里的飛羽了,她如今沒有任何身份證明,連描眉的妝粉都沒有,就算說自己是皇帝,也不會有人相信。
宋悅的手心微微沁出汗,城下,卻是一片歡呼喜悅。
“朝中有相國大人,是燕國的氣運!”
“這次化險為夷,多虧了相國。”
“皇上也難得做了一次英明的決定,這次,終于將重任托付給了一個好官!”
【民心值增加,罪惡值-30。當前罪惡值4021。】
腦中,系統的提示音響起,宋悅卻愈發緊張,緩緩將長弓用力拉開,雙膝微彎,扎著穩穩的馬步,將全身繃成一根弦,用盡所有的內力,灌注于箭,箭尖卻緩緩移向了大軍前排的位置,最后定在了玄司北的心口。
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在允許的范圍內盡量縱容,一旦越界就干脆利落地除掉對方……人類真是種復雜的生物,翻臉比翻書還快。我還以為你心軟了呢。】
宋悅:公是公,私是私,我還分得清楚。不管站在這兒的是誰,要敢犯到燕國頭上,有他好受的……
盡管額上已沁出了汗珠,持著弓箭的手用力得顫抖,但她的箭尖依然一路跟隨玄司北,從城外到城中,雙眸死死盯著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