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除了成天煽動他繼承她不大的家業,外加智商上有些欠缺以外,這個女人各方面都很合他的意,一點點小毛病,可以包容。
宋悅一直盯著玄司北那張精致得過分的臉,暗想為什么一個壞人都能長得如此無害。這人雖然表面對她多有嫌棄,但她燒的菜被他吃得精光……口是心非。
人也拐到手了,現在,是時候施展十八般武藝,好好教育他,把這只走向歧途的反派boss掰回正確的道路!
第二天。
玄司北身懷武功,就算躺在床上,也知道天沒亮的時候,隔著一個小院,一道虛浮而完全沒有半點內功的腳步悄悄走遠,走出了門——那是宋悅的房間。
難道她身上還有秘密不成?
天,逐漸大亮。
院中的榕樹下,一身白衣的少年正捏著片輕薄的葉子,如果是仔細的習武之人,多半會注意,那片樹葉因為灌滿真氣而變得平直,完全沒有耷拉下來的樣子,就像銳利的刀片般,若是飛射而出,可想而知會是什么樣的殺傷力。
就在這時,“嘭”地一聲,院門被踢開,只見宋悅正氣喘吁吁地抱著幾本厚厚的書,放在石桌上,擦了把臉上的汗,見了他,十分驚喜:“看不出來你還挺自律的……正好,我為你淘了幾本書,可惜了九龍灣里沒有教書先生……只有你自己看了。”為了樹立這小子的道德觀,她愣是早起了一個多時辰去攤子上買書!
“道德經?”玄司北皺著眉頭,翻動了幾本,“論語?”
秘密?或許他是真的想多了,這就是個傻女人。
“你……不喜歡?”
“……”他沒回答。
宋悅臉上立刻多了幾分失落,肉眼可見的憔悴下來,低著頭紅著臉,又抱起了那幾本書,或許是因為書太沉,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了,還真把你當自己親兒子,其實你根本不承認我……”
剛走幾步,就聽到他忽然低沉下來的嗓音:
“站住。”
李德順估量著自家皇上三腳貓的功夫,生怕出了任何閃失,一抬頭看偏斜的夕陽,趕緊圓道:“那皇上就更不能去了,今晚是慶功宴,您忘了?”
皇上可是說過的,為慶祝成功攻下楚國都城,在宮中設宴三天……
宋悅這才想起這檔子破事,眉頭一皺,有點心疼三天的宴席,想了想自己虧空的國庫,挺直脊背,把袖子一拂:“三天的宴席太長……攻下楚國算不得什么喜事,畢竟朕還有更宏偉遠大的目標,大操大辦就不必了,擺個今天的晚宴就足夠。”
遵皇上旨意,當晚的宴席,一切從簡。
宋悅百無聊賴地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一手端著酒盞,目光狀似漫不經心地掃過面前花樣繁多的瓜果點心,另一手的幾根指頭在椅子的金扶手上點了點。下頭的大臣們,竟然第一次猜不透他們的皇上今兒在想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