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記得他躺在她懷里,蹭著她的臉頰,不由自主生出一絲火熱,可情到濃時,正要吻上她,夢就醒了。
這種夢以前他也做過無數次,甚至夢中還與她做過更過分的事,但唯有今天醒來時,似乎有些不同。
他為什么睡在軟榻上,而不是桌旁?
他的披蓋,為什么染著她的味道?
玄司北垂眸,將那件外披整齊疊好,又不由自主湊到鼻尖去嗅,確定不是他的幻覺,心跳愈發快了幾分。
他睡覺時會無意識傷人,只對她不設防,若是外面的守衛進來,或許此時已是一具尸骸……昨天半夜,當真是她來過?
不僅如此,她竟然會關心他……
“相國大人?”秦雪已經在他身前站了有一會兒了,見玄司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只好出聲提醒,“見大人每夜都如此辛苦,我便親手做了一碗銀耳蓮子羹,想讓您補補身子。”
被突然打斷思緒的玄司北眸中閃過一道不悅,將宋悅的外披抱在手里,只是淡淡從軟榻上移開目光,沒有起身的意思:“端上來,放著吧。”
“要是涼了就不好喝了。”秦雪早就聊到他會這么說,連忙招手讓貼身丫鬟把羹湯呈上來,自己拿著湯匙舀了一勺,吹了口氣,“還是趁熱喝吧,相國大人辛苦,若是沒力氣起身,我喂便是了。”
“不用。”玄司北冷淡道,“如若沒什么別的事便回去,這里是御書房。”
秦雪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卻又很快收起,垂眸道:“其實也沒什么重要的事,只不過大人似乎很中意我手上那把白虹劍?商遠已經還給我了,現在估計就放在宮殿里,可話已經放出去了,唯恐還有買主更早登門……如果大人真的有意的話,在買家來之前去我殿中把劍拿走,秦國分文不取,只當是換大人一個交情。您意下如何?”
宋悅對古劍很有興趣。她也正缺一把配劍。
想到這里,玄司北淡淡點頭,起身前往秦雪暫住的宮殿。
待秦雪領著他走進殿中時,床邊的巨大簾幕正被人粗暴的扯了下來,隨著男女的呼吸聲,秦雪微微翹起了嘴角。
真激烈呢。
隨即,簾幕落下使視線毫無遮擋——只見宋悅被一個男人壓倒在床邊的地上,一只手被舉高按在了頭頂,動彈不得。男人湊在她耳邊,看不清面色,只從背影能讓人看出他的氣質不凡,而躺在地上的宋悅面上染著不正常的紅暈,一對眸子染著霧氣,聲音有些干啞渴澤的顫抖:“想要……好熱……”
宋悅原本只是想讓商遠知道秦雪的無恥行徑的,可空氣驟然冷了幾分。她下意識抬眼,竟發現玄司北和秦雪正向她走來!
特別是玄司北,他看了秦雪一眼,周身驟然迸發出冷氣,恐怖得駭人。</p>